沉默良久,風南曜也不再說話,隻使了法術將她帶回懸崖邊上,找到之前的所拾的木材,便往來時的路原路返回。
走了幾個時辰,總算能看見炊煙嫋嫋,離石井村越來越近了。而在村子周圍天空之上有一團黑氣,將村落包圍其中。
這就是村民受傷的原因嗎?風南曜注視那團黑氣思忖許久,趕在傍晚時回到了石井村。
完成任務已超時太久,蘇寶甘以為老神醫會責罵她一頓,然而卻見老神醫忙著照顧陸續前來的傷者。按照平時,天色漸晚後,基本上就不會有人來草屋,而今天這個時候人多得難以估計。顧不得太多,隻得趕緊上前幫忙。
忙到大半夜方才將所有傷者醫治完畢,她累得癱軟坐地上,“終於都救完了,可以,可以休息會兒了……”
勞累一天的結果就是不願動半步,說話都覺得費力氣,困意襲來,懶得動彈,靠著草屋的牆壁就呼呼大睡起來。
“小夥子,你為什麼要跟著她來這裏,這裏如此危險,難道你就不害怕嗎?”等蘇寶甘熟睡後,老神醫啜口茶,悠哉悠哉地問。
他淡淡看了一下正睡得酣暢的她,眸光溫柔似水,緩緩道:“我答應會護她一路平安,自然要陪伴左右。”
“嗬嗬嗬……我就知道憑她自己肯定無法到這裏來。不過我得好心提醒你,她也很危險啊。”
“此話怎講?她身無法力,連低級的魂魄都害怕,怎麼可能會危險……”
“她是不是總是做噩夢,而且一做噩夢就會發狂?”
“你怎麼知道?”他驚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形容枯槁又平靜淡然的老人,隻對慕淮霄提起過,老神醫又是如何知曉關於她的這些事?
“果然,是她……那時我看見她就覺得很熟悉,那雙眼睛我一輩子都忘不掉,太可怕了,為何,為何她還活著呢……”老神醫低語,風南曜聽不太清楚,隻是看老神醫神情恍惚,似乎在回憶什麼,而過了許久,隻是歎息道,“罷了,這些都不重要了。她最近還會做噩夢嗎?”
“沒有,自從上次她從城主府回來,就再沒有做過噩夢了。”說話間,他將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那串珠子。
他很長一段時間總是守在她門外,等待著一旦出現做噩夢發狂的現象就上前製止,而自從那天她戴上了手珠便沒有發狂了。
每當她夢裏情緒激動時,手珠便隻會發出淡淡的紫光,但很快她就會安靜下來。想必是慕淮霄送的手珠起了一定作用,或許就是專門用來克製夢魘出現的。
老神醫聽到回答寬慰地笑笑,而後卻頹然歎氣,“可即便如此,總有一天她會蘇醒,會記起一切的。到那時,怕又是一場浩劫。”
“為什麼這麼說?”
“你可知她是隻狐妖?”老神醫問,他點點頭,她顯露真身時就已知道。
老神醫說:“這隻狐妖天生不凡擁有至高的妖力,卻天性頑劣凶殘,四處作惡,罪孽深重。這樣危險的妖在人世間隻會禍害人,可城主卻沒有殺她,隻是將她的妖力封印,附身凡人,曆經數次輪回,縱然記憶會淡忘,但是隻要她體內妖力不消失,就會有覺醒的一天。之所以做噩夢,是因為潛意識裏已經開始覺醒,等她記起從前種種,她會殺了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