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之際，又甚是欣慰，“你沒死。”
“看你現在的狀況，好像會比我先死吧。”她幸災樂禍的笑，目光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打量。
“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
“嗬，你確實該死。”她手心聚集一把火，陰沉的臉在火的照耀之下愈加殘酷，如同地獄的使者，專門前來勾奪人的性命。
眨眼之間，火苗轉移到他身上的樹藤。火勢漸大，燒焦味嗆鼻難聞，身體亦是被火烤得發燙難受，可奇怪的是火並沒有蔓延到皮膚上，似乎隻是在燒滅樹藤的同時順便熏烤一下他而已。
片刻後，樹藤全被燒為灰燼。他恢複了自由，疑惑地望著她，不懂她的行為是何意思。
她冷哼一聲，轉過身，道：“我需要一個幫手，等出去了再找你算賬。”
無論何種理由，他都為此感到快樂。跟上她的步伐，兩人一齊尋找出口。
“這裏麵妖氣很重，不要觸碰到任何石壁，否則很有可能會被吸進去，又會被困在相似的洞穴。”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其實是在幻境裏？”那樹林裏的白霧不過是障眼法，讓他誤以為是陷阱，但其實這裏才是真正的陷阱。
“嗯，確實如此，剛才那隻樹妖應該就是背後操縱者，但他極是狡猾，很難看見他的蹤影。若不是你搗亂，我早就能把他幹掉，也就不必在這裏兜圈子浪費時間了。”說著，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埋怨被迫待在這裏，仿佛與他合作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他知道她有可以生氣的權力，自己有錯在先，自然也沒有理由未曾反駁，隻低聲道：“當時我以為那樹妖就是你，所以誤傷到你了，很抱歉。那一掌下手有些重，你還好嗎？”
“千刀萬剮都嚐過，區區一掌算得了什麼。”她嗤笑，雲淡風輕地道，絲毫沒有半點傷心的意思。
把受傷當做習以為常的事，一旦出現任何絕不會對任何人屈服，更不會因為害怕受傷而顯露軟弱的一麵。
凡是得罪她的人隻管滅掉就行，至於代價是否會使自己增添傷口，她一點也不在乎。
“你過去受過很多苦嗎？是不是常受其他妖怪的欺負？”他想起老神醫說過小狐狸天生妖力，但凡修為高者，總是容易招來嫉妒，成為眾矢之的。她從前一定是經曆過很多的傷害，承受了極大的痛苦，才會滿不在乎地對受傷嗤之以鼻。
之前的她，過得很煎熬吧。
“老娘那麼厲害，誰敢欺負我！如今不過是法力尚未完全恢複，若不是你奪走了我的內丹，不然這個破幻境根本困不住我。”說著，又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他不理會埋怨，注意力全集中在內丹被奪的這句話，也就是說她記得發生過一切，她還記得他，所以才肯涉險救他。就如同那天，明知有可能會掉落懸崖，卻依然也義無反顧地撲上來緊抓住他的手。
果然，她還是記掛著他的，無論眼前的小狐狸與平時的性格差別如何迥異，但有些東西始終未曾改變。
想此，嘴角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非常不要臉地說：“你完全可以殺了我，拿回你的內丹。何必這麼麻煩，還特地救我一命，莫不是你心裏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