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打不過他的,雖然他受傷身體虛弱,但自己也隻是輕輕抓幾下,過過癮罷了,這樣,就算抵償之前所受的欺負之苦。
“我錯了。”被抓得發癢,他求饒地笑了笑,然後一本正經地道:“其實你長得挺好看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嗯……雖然老是記不住你的模樣。”
她想跳起來在他的臉上留幾個爪印,無奈又不忍下手,被氣得搖頭晃腦,“討厭,你能不能好好誇人啊?”
“我還沒說完。”他見她甚是憤慨的樣子,拍了一下那容易激動的小腦袋,莞爾道:“我是說,我現在能記住你的臉了,其實長得還挺清秀的,相貌一點也不輸我見過的美人。”
“這個我愛聽,接著說。”
“你神清骨秀,仙姿玉色,花容月貌,清新脫俗……”
難得被誇獎一次,仰天大笑,笑到顫抖,最後不忘謙虛一下,“哈哈哈,過獎過獎。”
“開玩笑的,別當真。”
“……你走!”
……
嬉笑玩鬧之間,轉眼便已是月懸天幕,天黑便來了困意,於是就躺在風南曜身上睡著了。
“她身上仍有戾氣,封印不過隻是暫時壓製住了她而已,她體內的妖力很重,日後恐怕還會妖性大發,到時候就不像今天能這麼輕易降伏她了。”老神醫將藥遞給風南曜,也坐下來休息,憂心忡忡地道。
老神醫所說的很對,在封印小狐狸時就感覺到她當時在奮力反抗,隻不過妖力未恢複,他拚盡全力也不過是勉強封印。
小狐狸是越來越危險了,他開始相信老神醫之前提醒的話,若她再次蘇醒,她會不會真的對他刀劍相向呢?
“若真想壓製住她的戾氣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離石井村不遠有一個千川穀,那有個叫虛妄真人的道士,也許能有辦法。但他性格怪張,不問世事,也不喜被人打擾,在穀外設了結界誰也不能靠近。”老神醫犯難地皺眉,忽而又想起了什麼,便笑了笑,“不過,我想他會幫忙的。”
他大喜,迫切道:“那我明天就去找他。”
老神醫卻擺手搖頭,“不可,你的傷還沒好,就算去了他也未必會見你,這次隻能是小狐狸自己去。”
“萬一她遇到危險呢,我不能不管。”
“放心吧,該除的妖怪都除了,不會有什麼危險了。況且虛妄真人脾氣雖古怪,卻不會故意去刁難誰。小狐狸的命要是那麼容易丟的話,她也不會活到今天了。”
末了,老神醫語重心長說了句:“有些路,始終隻能一個人走,誰都不能代替,也不能陪伴而行。道不同不相為謀,殊途終究是殊途。”
他低頭看安然熟睡的小狐狸,情緒複雜,半天不曾開口說話,但心裏明白老神醫的話是何意。他為魔道,她修仙道,確確實實是完全不同的道路,是否一別之後,便永生永世不會再有聯係?
可他還是學不會放棄小狐狸,隻盼百年千年後,她還記得世間有一個風南曜的存在,即使終為殊途,至少還能記住他也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