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風南曜在蘇寶甘的指揮下將蔬菜洗幹淨,又將鍋燒開洗幹淨,然後靜靜站在一旁看她切菜。

等所有材料都準備完畢,她剛要準備炒菜時,他忽然問:“你平時放多少油炒菜?”

“嗯……就一兩勺,怎麼了?”

“知道了。”他走近她,輕輕將她從灶台邊推開,在她錯愕不知什麼情況之時,他笑了笑,“今天由我下廚,你在一旁指點就好。”

她又是驚訝啊了聲,卻見他已經開始下油炒菜。說是指點也不過就是問了她先炒肉還是先炒蔬菜的順序,調料的量放多少合適的簡單問題。

半個時辰後,炒好了小菜,她湊近嗅一嗅味道,香味撲鼻,“真香,看上去也很好吃的樣子。”頓了頓,覺得不可思議,“你真的是第一次下廚嗎?我剛學做菜那會兒差點沒把廚房燒了,菜完全沒法看,差別也太大了吧。”

他很認真地想了想,“或許是因為你笨。”

“你說什麼?”

“我說你天生就應該享受美食。”

“是嗎?那以後做飯就交給你了!”

“可以考慮考慮。”

飯桌前,待菜全部上齊,四人就可以享受晚餐了。不過氣氛卻有些詭異,一個個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肯動筷。

再這麼麵麵相覷下去,飯菜該全冷了,可把她給急壞了,清清嗓子,“哈哈,快吃飯吧,別客氣!”

琳瑤不善地睥視她,卻一動不動,一副存心為難的傲慢神情。

風南曜先夾了一塊菜放到她的碗裏,“你最辛苦了,嚐嚐我的廚藝,快吃吧。”

然後一手支在飯桌上,側頭隻看著她一人。

她不吃是不給麵子,那麼他肯定會生氣,可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吃東西真的倍感尷尬。

猶豫片刻,埋頭吃飯,不去看所有人的目光,腦袋裏思緒混亂,至於菜的味道如何也不知曉,隻是倍感壓力和煎熬。

“有酒嗎?”過了一會兒,司黎也開始吃起來,突然問。

“有!”她解脫似的放下筷子,奔至廚房找了一壺珍藏了許久的酒。

風南曜不喜歡她喝酒,但還是悄悄藏了幾壺,當拿出來擺在桌上時,他依然望著她笑,隻是那笑明顯多了幾分詢問和不滿的意味。

盡管知道他可能會找她算賬,不過既然司黎想喝而自己剛好也有,自然不能吝嗇。生氣什麼的,之後再責怪就是了。

司黎酒杯舉到鼻邊,先聞一聞,“這酒至少是窖藏二十年的陳年老酒。”晃了晃杯中透明的液體,待醇鬱的酒香愈加散發而出,才慢慢喝了一口。

“對對對!你怎麼知道的?”聞言,她驚喜萬分,沒想到司黎這麼識貨,這可是她攢很久錢才買到的陳年老酒。

興奮地也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不過很快就一隻修長的手奪過了杯子,將她心心念念的美酒一飲而盡。而她隻能默默看著,不敢說話。

末了,風南曜把杯子放下,“喝得多了自然能知道,對吧?”

“哈哈哈……這樣啊”她尷尬笑笑,默默地開始吃飯。

“說起來我們三個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麻煩也給我酌一杯酒。”琳瑤見狀,唇邊勾出一抹弧度,揚起下巴得意洋洋地朝她道。

故意嘲笑她隻是個酌酒的小差,卻滴酒不能沾,琳瑤那種高人一等的驕傲之感真正的刺激到她了。

三人聊到以前的各種有趣的事,她聽到很多關於風南曜過去的糗事或是搗蛋頑皮的事,可卻一點都新奇高興起來。這些全是琳瑤相伴的記憶,即便是兩小無猜的友誼,可從琳瑤嘴裏說出就變成了一種炫耀,炫耀著與她無關卻同樣快樂的時光。

聽著聽著,不禁有些煩躁起來,而三人的話題卻一句話也插不上,於是悶悶不樂地吃飯,甚至動了讓兩人快點走的小家子氣念頭。

能一起喝酒了不起啊?風南曜簡直喪心病狂,不準她喝自己卻喝得那麼多,故意氣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