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寶甘心懷僥幸,還想再爭取一下,以往隻要她肯請求,他再不情願也會同意。這次,或許試一試也有可能的吧,“你已經幫我療傷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最後一次了,就讓我完成這次任務吧。”
“你隻是皮肉之軀,傷口愈合不代表就萬事大吉,我給你療傷是就發現你的傷很嚴重,短時間內不能運功。你想讓我看著你去送死的話,我不會答應的。”
“你不是說我的生死歸你管嗎?你不讓我死,我肯定死不了。”
“所以你想看我因為你受傷而自責難過嗎?”風南曜的臉色冷了幾分,被她這番話給氣得不輕。
小狐狸偏要逞強去做許多危險的事情,每次都弄得遍體鱗傷也像個沒心沒肺的小傻子似的,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繼續讓他擔心受怕。
他活了幾萬年從沒在意過什麼人,一遇上她就像是把萬年來的冷漠都棄之腦後,心都要操碎了。對魔界都沒這麼上心過,真是栽在她手裏連翻身的機會也沒有,卻也甘之如飴。
可小狐狸怎麼就不懂他多害怕失去她,與她在一起後,總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擔心突然有一天她就消失於自己的世界之中,這種恐懼在他夢裏出現過好幾次,每次都能讓他在噩夢驚醒之後冒冷汗。
最先動情的是他,患得患失的也是他,難道這輩子注定要被情愛所虐?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蘇寶甘被他這一說,突然就不知如何反駁才好,準確來說是無話能反駁。
風南曜從沒傷害她分毫,甚至把她看得比他自己還要重要,可她總是讓他為自己煩憂。
總認為隻要有他在就什麼也不用怕,才敢去拚命,因為知道他總會支持自己,唯獨忽略了他也需要理解與關愛。一直隻想著做自己喜歡的事,卻忘了自己所做一切會讓他擔心。
“對不起……”蘇寶甘低低地說,內疚之感湧來,望著風南曜許久,除了一聲抱歉別無他言。
風南曜亦是注視她良久,所有的氣憤慢慢消散,他對她從來就狠不下心,即使是責罵也不忍看她難過。
長長歎息了一聲,他隻是親了親她緊蹙的眉心,“我不是想責怪你什麼,我不能每時每刻都在你身邊,隻是希望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要顧惜自己的身體,我會內疚的。”
蘇寶甘愣了愣,有些意外風南曜不再生自己的氣,但他能如此寬容大度,倒真顯得她像任性不懂事的孩子。愈加感到慚愧。
“我好歹是入贅你蘇家的女婿,也算是菩提城的城民,有我在,我不會讓菩提城有事的。放心吧,一切沒那麼糟糕,我會和你一起並肩作戰,最後一次任務,我們一起完成。”風南曜又將蘇寶甘攬近了些,鄭重地道。
蘇寶甘以為風南曜會勸自己放棄任務,而聽到這段話後,頓時感覺很暖心。她做了那麼多讓他惱怒的事,竟還能得到這樣的支持,簡直難以置信。
此生能遇見他,已是極大的幸運,死也無憾了。
風南曜見蘇寶甘一副激動得想哭的模樣,突然覺得好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明天我陪你去找城主,不過現在你得聽話,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好。”蘇寶甘傻兮兮地笑了,開心地點點頭,往他懷裏蹭了蹭,伸手摟緊他的腰,然後乖乖閉眼睡覺。
懷中的小狐狸漸漸睡去,風南曜聽著她勻稱的呼吸,一整天的憂慮頓時消失不見,隻覺得無比的心安。
隻是心情卻有些複雜,他每想到接下來可能會有很多難以預料的危險,擔心小狐狸又因此受傷。他既然勸不住,那與她起承擔一切吧,或許他一開始就應該如此,這樣小狐狸就不必因為自己而有所顧忌。
清晨,蘇寶甘和風南曜便趕去了城主府,將所有事情都告訴給慕淮霄。
提及那個怪女人時,慕淮霄有些疑惑,便問道:“你們可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記人名對於風南曜來說很困難,努力回想了一番,才不大確定地道。“雯苑。”
“雯苑……”慕淮霄重複一遍,眉頭一皺,“竟然是她。”
“城主認識她?”蘇寶甘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那個女人太邪氣,看完慕淮霄嚴肅的神情,發覺這應是個不好對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