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說說如何舍不得?”風南曜將蘇寶甘逼至牆角,挑眉一笑,似乎又問出個所以然才滿意。
“舍不得就是舍不得啊,我,我不知道怎麼說……隻是,一想到你會離開我,我就會難過,可是你如果非要離開,我其實也攔不住的吧……”蘇寶甘無處可逃,背緊緊貼著牆壁,在風南曜咄咄逼人的追問之下,愣是弄得臉紅心跳,說話結巴。而說著說著,聲音卻越來越低,幾乎低得連自己也聽不見。
她並非脆弱不堪,也不喜歡將自己的怯意展示給別人看,而此時不知怎地,竟有些感傷悲哀起來。
她可以很堅強地活著,甚至可以接受風南曜不愛自己,若他要離開,自己又能如何?埋怨或是仇恨?不,這樣太累也毫無意義,她終究是無法挽留,隻有無能為力地任他走遠,永遠消失離開自己的世界。
自以為可以不去介意風南曜離開,盡管裝作不在乎,但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回想風南曜,夢裏也是他。
對於風南曜的喜愛,她一輩子也割舍不下,若真有一天各自天涯,或許她隻能一個人伴著回憶渡過一生。
如此一想,心中便會難過不已。
“傻狐狸,我沒想過要拋棄你。或許真是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傷害到你了,才讓你這麼沒有安全感。”風南曜收斂笑意,極認真地注視蘇寶甘,“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就算是你不愛我了,我也會死皮賴臉留在你身邊。所以,不要再擔心我離開,你也休想逃離我身邊。我們是拜過天地的夫妻,永生永世都要在一起。”
“不許騙人。”
“我對天發誓,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風南曜舉手對天,鄭重其事地發誓。
難得風南曜如此正經,蘇寶甘聽得還很認真,差點又被感動到。
隻是聽到他有些耳熟發誓的話,方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發誓的口頭禪,頓時就感覺怪異。“你幹嘛學我?!”
“小狐狸,因為我也會像你一樣認真對待我們之間的感情。”
認真對待彼此,若有半點虛假,如果敢愧對小狐狸,就讓天雷劈散他的魂靈作為懲罰。
蘇寶甘看著他,不像是開玩笑或是偷懶而說同樣的話,終於也不用再去計較,風南曜既然敢發誓自然不是在敷衍自己。
經過這麼多事,更加堅定了對風南曜的信任,無論將來會發生什麼,她都會義無反顧信任他。
最近,風南曜與蘇寶甘都在籌備成親,其實之前顧綰和凰音準備的東西都是現成的,她想放著也是放著,不如就直接拿來。而風南曜卻怎麼都不願意,非得重新全準備一次,於是接連幾天兩人都在為籌備婚禮而操勞。
之前全身顧綰和凰音為自己張羅一切,而現在終於自己親自張羅才知這其中的辛苦,直累得她有些後悔說了風南曜補回婚禮的話。
早知成親如此累人,她就不會有非要風光嫁人的想法了,出門置辦齊了一切成親所需的東西,終於提著大大小小的盒子回了家。
本以為就能休息了一會兒,誰知她才坐下板凳沒半刻,風南曜就拉她起來,“試一試嫁衣。”
“不用試了吧,肯定合適,而且嫁衣都是要到成親那天才穿的,現在還沒到成親的日子呢。”蘇寶甘站著,眼睛眯成一條縫,早累得不想移動半步,便打算拒絕。
“離成親也沒幾天時間了,我想看看你穿嫁衣的樣子。”
風南曜很是期待地看著蘇寶甘,目光溫柔得讓她有些沉醉,忽就忘卻了所有的疲憊,鬼使神差地接過嫁衣回房間。
再次出現在風南曜麵前時,已是一身喜慶的嫁衣。她慢慢移步出了房門,看到風南曜的瞬間有些羞澀不安,她有穿嫁衣也給姐妹看過,並沒有多大的不適應。
而這一次卻格外緊張,因為要看的人是風南曜,所以整個人都變得忐忑緊張,從來沒有除了姐妹之外的人看過自己穿嫁衣的模樣。更何況還是在成親之前,可自己又招架不住風南曜的勸說,縱然再羞澀也還是硬著頭皮走近了他。
從蘇寶甘重新出現在麵前之後,風南曜的目光就一直沒有移開過視線。
精致的衣裳恰好將她纖細的腰展露無疑,清秀的五官配上這紅而喜慶的嫁衣,有種嬌媚與清麗的融合之感。蘇寶甘微微低著頭,害羞得不敢與他對視,美得讓他舍不得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良久,終於欣賞夠了之後,輕笑一聲,將她的下巴抬起來,讓她無法躲避自己的目光,“小狐狸,你很美。”
蘇寶甘一怔,略微有點不習慣,風南曜說過她長相普通,還很嫌棄她哭相很醜,上次被夜明涼精心打扮了一番,也隻是換來一頓批評教育。自那之後,她便明白自己的容貌對風南曜來說確實沒太大吸引力,於是安分得不再亂捯飭自己,更不敢使用所謂的美人計。
未曾想,他竟然還有誇獎自己的時候,一時歡喜起來,忍不住笑了笑。
“新娘子!新娘子!哇,阿寶要嫁人了!”
突然,凰音跑了來,一見蘇寶甘身著嫁衣,便激動地歡聲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