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曆經嚴寒之後的野草,破土而出,瘋狂生長。
因為那顆藥丸,修為得以迅速提升,她找到了當初那些同族,把一個個打得頭破血流,紛紛跪地求饒,終於解了多年來的怨氣。
幾年後,她憑著一身高強的修為和彪悍的作風,成為了這座荒村的統治者。
那天,當她帶領一眾手下衝到百裏外圍攻一處土匪窩時,再次遇到了那個少年,她如今變化成了妙齡少女的模樣,少年卻已認不出她。
她不過是聽聞土匪們強搶殺虐無辜百姓,想去教訓這群恃強淩弱的家夥一頓,而他卻誤以為她想殘殺凡人,便更加不喜她的所作所為,堅持守在土匪窩外,不許任何妖怪靠近。
“你難道還怕那個小白臉不成?”
“往日誰擋路了你都能暴打一頓,怎麼現在卻不敢與他一戰,兄弟們好幾天都沒合眼了,你讓我們站在這裏不睡覺就看你倆幹瞪眼嗎?!這太窩囊了吧!”
“你倒是去教訓一下那個礙事的臭小子啊!”
……
她原本不願意與他為敵,而手下們脾氣暴躁至極,受不得她這樣忍讓。
這時,雯苑見狀不妙,也看出蘇寶甘不願開戰,便悄聲對她獻計獻策。
蘇寶甘的諸多手下都是用武力招來的,大家都怕她才回歸順她,而雯苑不同,雯苑是荒村外而來的女巫,自願投身依靠蘇寶甘。
雯苑知情達理,懂得很多東西,蘇寶甘頗有些信任這個常伴身旁的聰慧女巫。別的手下說話她未必會理,但雯苑說的話,她一定會聽。
蘇寶甘向少年走去,“要我不動他們也可以,那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少年眉眼一瞥,不問也未拒絕。蘇寶甘見狀,明白他算是默認答應這個條件,隨即笑了,“不過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略有些不悅,但依然開了口:“慕淮霄。”
“慕淮霄……名字真好聽。”她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又望向他:“隻要你歸順與我,我就放過他們。”
慕淮霄久久沉默,沒明白她在耍什麼把戲,奈何為了不使那群凡人遭罪,終究還是跟隨蘇寶甘去了荒村。
說是歸順,但蘇寶甘對慕淮霄的特殊待遇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的,整日噓寒問暖,送這送那,完全是在討好他。
手下們說她偏心,但無論如何也沒有收斂,行為越發出格,每天不停往慕淮霄住的地方跑。
“你是抓妖師嗎?看你法力似乎很強的樣子。”
慕淮霄手捧一本書看得認真,不肯理睬她,她就湊近傻兮兮地看著他,一個勁地問,他斜眼瞥一眼,側身往另一側想繼續看書,“不是。”
“那你到底是什麼人?”
“與你無關。”
慕淮霄往哪躲,她就往哪跟,“可是我想知道啊!你就告訴我吧~”
終於認真看書的人被吵得看不下去,無奈仰頭,合上書,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裏?我也要去。”蘇寶甘立即跟上。
……
如此一個追一個躲,慕淮霄時常找借口外出,而她便也跟到哪裏。
無奈因為手下們說蘇寶甘為慕淮霄迷了心智,整天不管事隻知道跟著他亂跑,怨聲一片。
後來他就隻能在荒村裏轉悠,一轉悠就是一整天,直到夜深人靜,才肯回屋。
一天夜裏,慕淮霄回到房間,卻瞧見臉色蒼白的蜷縮在房間牆角的蘇寶甘。
“大王,你這是怎麼了?”他眉頭一皺,隱約感到不安,縱然蘇寶甘平日愛纏他,倒也不至於半夜跑房間來。
況且她這一副虛弱模樣,與平常的活潑好動相比,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疼……”蘇寶甘不停顫抖著,聲音小得微不可聞。
遲疑片刻,他將她抱到床榻上,“大王你既然生病了,下次就不要亂跑了,讓你的手下好好照顧你就是了,怎麼如此不愛惜身體。”
蘇寶甘躺下後,默默看著他為自己蓋被子,鑽心的疼痛感依然強烈,忍不住悶哼一聲,解釋:“不能讓他們知道,不然,不然他們會殺了我的。”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