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嘛，你，還真是性格惡劣啊，”說這一句話時，龍光寺茜的表情沒有剛剛那樣打趣笑容，像是被剝開堅硬外殼的椰子，露出裏麵的柔軟。
她靜坐在那裏，身影漸漸模糊，或者說一直向後退，兩邊景色拉扯得雪白。
“呃，”武藤青發出一聲輕吟，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外麵的天還沒有亮，屋內昏暗。
他伸手掀開被子，坐在床上有些發呆：“做夢嘛，為什麼我會做這樣的夢？難道說，心裏覺得愧疚。”
摸了摸心口，他想起龍光寺當時的表情和最近兩天都避而不見，有些心煩，走下床，來到陽台前，拉開窗簾。
灰蒙蒙的天空之下，一切都顯得靜悄悄，陰涼的晨風從遠方刮過來，吹在臉上，有點舒服。
他閉上眼睛，慢慢體會清風拂臉的感覺。
來到這個世界的日子，和自己漫長的人生比起來，僅僅是一點微末。
但是這點微末時間，自己遇到一些人，並建立起聯係。
畢竟在這麼短的時間，自己居然做過兩次夢，第一次可以解釋為病弱。
這一次，他無病無災，居然會做夢，已經表明，自己內心並不想就這樣和龍光寺分別成陌路。
倒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感覺就和養寵物一樣，沒人希望自己的寵物因為一點小事消失。
歎出一口氣，他麵色有些鬱悶道：“該如何讓她消氣？”
用仙法改變對方的想法，這個辦法是最快，也確實能夠解決眼下問題，就是會失去原本的樂趣。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人，已經稱不上是人，單純就是人偶。
似這樣的人偶，他滿大街都可以找一個，即使是世界明星，國家首領，隻要一個控心術過去，照樣可以命令對方爬在地上舔大便。
那樣解決問題的方法，一點挑戰性和樂趣都沒有，枯燥至極。
可話又說回來，要是讓他低頭道歉的話，實在抹不開那個麵子。這個情況和平常不同，平常和小林他們說的道歉話，他從來沒有當真，單純就是敷衍性。
這一次，他想過這麼多，再道歉的話，總覺得有點別扭。
發短信道歉，不用麵對麵還好點，可萬一對方沒回的話，自己該怎麼辦？
迎風吹了兩個小時，也想了兩個小時，太陽從東方升起，明媚的陽光驅散灰色天空，一身校服打扮的玉子從家門離開，看到站在陽台上的他，大喊道：“青君，你在幹什麼？”
武藤青回過神，手抓著護欄，低頭朝下道：“沒什麼，就是想要對你說一句早上好試試看。”
玉子眨了眨大大的眼眸，神色滿是茫然，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卻還是教訓起來：“別小看四月的晨風，要是吹感冒的話，可不要想我在照顧你，快點回房去。”
“嗨，”他應了一聲，轉身走回臥室，開始脫下睡衣，換上校服，係好領帶，才向臥室外麵走過去。
想這麼久，還是沒有辦法，真是棘手啊。哪怕和敵人作戰，都沒有如此費過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