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間有一種說法,在墳堆或者墓穴之上不能栽柳種槐,意思就是不能有柳樹和槐樹。這兩種樹對於活人而言根本沒什麼用,但是,對於屍體或者鬼魂有著吸陰補陰一說。如果再配和山形脈相,很有可能會將墓穴變成養屍地或者養鬼地。
張成寶當年死後,他帶著的那些黨拐子的人馬草草處理他的屍體,將他埋在這顆柳樹之下,再加上剛剛攀上黨拐子這顆大樹,為了榮華富貴不惜做出對整個全村人喪盡天良的事,然而,到頭來這一切都如鏡花水月,就此一命嗚呼哀哉,臨死那一刻,他心中必然有萬千的不甘不怨。
二來,這顆柳樹的位置又太過巧合。背後不遠的地方是一座獨山,麵前毗鄰的是一條溪溝,溪溝又正好是個急流之處。在常人眼裏,這裏可謂是依山傍水,但是,一旦將兩者結合起來,根據山形脈相的走勢,這裏已經成為了一個埋葬屍體忌諱之地。
最後一點,就再次回到這顆柳樹。
當然,這一切並不是我這雙眼睛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的,還是因為養父多次的提示。
養父說道:“現在正值中午,日頭當正,正是對付陰鬼最好的時機。時不耽擱,各位趕緊動手。”
聽著養父一字一語所說的厲害關係,在場眾人無一不為之變色。雖然他們是由趙乾和賀三爺各自帶領的兩拔人馬,但是,同時身陷結界,又可能會遭來同樣的災劫,在這個時候,他們可謂是在同時達到了共識。養父剛剛說完,趙乾和賀三爺連忙下出命令,手下之人立刻拿出工具開始動手挖掘張成寶的屍體。
楊冰抬頭衝著養父問道:“大概位置在什麼地方?”
江大海朝著柳樹下麵指了一指。養父說:“就這裏,往下挖。”
三五大漢甩開膀子,拿起洛陽鏟,這就開始動手挖掘。別看這些人穿得人五人六,卻不知他們平時不知道已經挖了多少墳,刨了多少墓,手上的功夫異常的熟練,僅僅眨眼間的功夫,一個坑洞就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江大海說道:“一定在下麵。”
這些人是看不見江大海的,他所說的話也隻有我們這幾個才能夠聽得見。我說:“再挖。”
楊冰喘了口粗氣,正準備繼續往下深挖,就在這個時候,忽地一陣怪風刮來,雖然如今已經秋季,但是,今日烈日當頂,萬裏無雲,時先我們還能夠感覺到一股曖意,可現在這股冷風極其陰冷,讓我們所有人都不由控製的打了個寒顫。
我一個激靈,環顧四周,並沒有半點發現。不過,我心裏很清楚,必然是張成寶已經知道我們現在要幹什麼,所以,正在暗中偷偷使壞。
楊冰他們幾人也感覺到了古怪,手上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養父和吳子君對視一眼,手中各撚出幾道黃符,一旦張成寶現身,必然會在第一時間招呼上去。“沒事,繼續挖。”
有養父和吳子君他們在場,倒是給了楊冰這些人很大的信心。深吸了口涼氣,拿著洛陽鏟他帶頭再次朝著土坑裏鏟了一鏟。
可將這一鏟的泥土被他鏟上來之後,他的瞳孔擴大,臉色上一抹難以掩飾的慌張。“怪事,真他媽的怪事。”
他這一說,和他一起動手挖掘的幾人圍了上去,就這一眼之後,這幾人的神情與楊冰一般無二。
我忙問道:“怎麼了?”
“你們快來看。”
我們幾人趕緊湊上前去,當視線落在剛才楊冰鏟土的地方,有一些樹皮碎屑,而附近的泥土不知道是為什麼原因,頃刻之間,已經被一股流淌出來的液體染變了顏色。
我心裏一怔,再次將視線落下去,這一股液體正好是從樹歧碎屑那裏冒出,我拿過楊冰手中的洛陽鏟,將上麵的泥土刨開,隻見一根手臂粗的根莖一下延伸而下。
我心中大釋。“沒什麼,楊大哥,你應該是剛才鏟到了這柳樹的樹根了。”
當我將這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頓時,隻覺得自己像是說了一句廢話。因為,關鍵在於出來的這股液體是紅色,就像是人類的血液一般。縱然是無意間鏟到柳樹其中一根樹根,按照正常情況,也絕對不可能是這副情況啊。
養父一臉鄭重,道:“我猜得果然沒錯,繼續挖,一定要盡快將張成寶的屍體挖出來立刻毀燒。”
雖然養父並沒有解釋這一奇怪的現象,但是,楊冰他們卻已經看出了詭異的苗頭。趕緊從我手中拿過鏟子,毫不猶豫的繼續開始向下挖掘,縱然是將這根手臂粗的樹根鏟斷,那紅色的液體已經在土坑之中不斷溢流的情況下,他們也沒有再次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