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是一種好事,年輕是一種任性,年輕就可以胡來。就拿當初在學校與我同宿舍的王健,先不說他的模樣,就因為長得魁梧了些,打籃球厲害了些,嘴皮子上的功夫厲害了些,就招來了狂蜂濫蝶,不說一天換一個女朋友,至少每一個星期帶來與我們見麵的女人都是新麵孔。
他的豐功偉績,在當時被我們宿舍的人尊稱為情聖,在我心底裏對於這種泛濫似的交往其實非常抵觸。
我癡情於方琴,當初便已經萌生與她白頭偕老的念頭,隻不過,結局已經遠遠偏離了所有的軌跡。
方琴是第一個我大膽想要去愛的女人,但是,畢竟已經成為了無法挽回的過去,隻能借著時間的流逝來沉澱這份感情。
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我心裏方琴的影子越來越淡,轉而占據我心裏的人換作了趙瑤瑤。在這幾天時間裏,我捫心自問了無數次,我並不是因為想要對上次酒醉過火的行為這才大膽的當著趙瑤瑤的麵說出這段心理話,而是這就是我最真實的聲音,她就是我真正心靈上想要得到的一種依附。
病房裏突然安靜了下來,靜得幾乎可以聽見趙瑤瑤略微急促的呼吸聲。我對視著她的背影,目不轉晴,腦子裏很希望在下一刻,她轉過身來麵帶緋紅,依偎在我的懷裏,大罵我傻瓜之類的。
當我這種想法在腦子裏重複三四次之後,趙瑤瑤果然轉過了身子,我心中頓喜,但是,我發現她臉上並沒有露出半點笑容,走到病床邊,突然抬手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都說過了,那天晚上我們都喝醉了,發生了什麼事我什麼都記不清,如果你真的想為這件事胡攪蠻纏,那麼,我請你離我越遠越好。”
砰。
房門重重的關上,趙瑤瑤的腳步聲也越來越遠,漸漸的就再也聽不到了任何響聲。
我無力的躺在床上,眼神有些渙散的看著天花板,腦子裏不斷的重複著剛才的那一個畫麵。是的,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其實都是她自認為是我想要因為那件事進行補償而已。我自己承認,在發生這件事的後麵的兩三天內,這個想法的確占據著我的所有思緒。可是,在經過這幾天我和趙瑤瑤單獨相處,我發現我其實並不是想要對她進行補償,而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已經在我的心裏麵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才是剛剛下午一點。按照往日的慣例,五點半的樣子,趙瑤瑤就會再次為我送飯而來。但是,在這個時候,我心裏有些害怕,她今天還會再來嗎?
事實上,在接下來我躺在診所一個星期,趙瑤瑤再也沒有露過麵,送飯的人換成了楊冰。每當我開口想要從楊冰的口中打探趙瑤瑤的情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之前就與趙瑤瑤說好了,一絲一毫的信息都不肯告訴我。
我的傷勢情況恢複得不錯,現在已經可以自行下床走動,隻要不是劇烈奔跑什麼,再過段時間幾乎上就沒有什麼大問題。得到付醫生的同意,我索性就回家調養。
在家裏養傷的這段時間,我其實一直有一種衝動去趙園,想要將我和趙瑤瑤之間存在的那個誤會解除,到時候,就算她不接受我,我至少也會認為我努力過爭取過。可是,我又擔心她不肯見我。所以,我隻好動用現代科技,不停的給她打電話。
但是,每次我打趙瑤瑤的電話,提示音都是說對方已關機。這不禁讓我產生了很多複雜的想法……無奈之下,我隻得暫時將各種不好的想法以及情緒拋在腦後,趁著時間好好研究道藏,以及趙瑤瑤替我翻譯的竹簡內容。
可能是我的悟性還達不到那種程度,竹簡上翻譯的內容幾千個字而已,我愣是連第一個八陣圖研究了差不多七八天,依然沒有摸清竅門。我所能夠想到的就隻有養父,可能是因為上次事件之後,在養父心裏上已經有些排斥我繼續學道的這種想法,隻要我在他麵前提出類似的問題,他立刻就閉口不答。
前兩天剛下了一場雨,蓉城的空氣還有些濕潤,我穿好了衣服吃了早點就準備出門,吳化趕緊叫住我問道:“乾哥,你幹嘛去?”
我道:“有事,準備出去一趟。”
“去哪?”
“去一趟趙園。”
當我剛剛說出趙園的時候,養父正好拿著茶杯走了出來,以一種非常嚴厲的目光瞪了我半天。“還不知趣?嫌上次的事鬧得還不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