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雁迷魂陣又叫雁回迷魂陣,意思其實很簡單,連大雁這種極具導航能力的飛禽一旦進入此陣都不能安然脫身。至於這雁回迷魂陣,按照寧玉所言,是先用黃紙和朱砂,先寫出八王的名號,再用朱砂鍋塗印,印在八王名號之上,再與信香調和焚化成灰。回想當時的情況,我們來到石門之前,的的確確做了一件看似再正常不過的事了,那就是將左右兩邊一共四個燭台全都點亮。如此推理,極有可能就是當初那位布陣的大師,將這焚化的灰燼率先投入了鯨油之中,一旦有外人尋至此處,無論是點亮一盞燭台,還是將所有燭台都點亮,其結果都會觸發雁回迷魂陣。
因為我對於陣法學說所知甚少,所以,當寧玉滔滔不絕提及陣法的同時,我顯得虛心好學。待我脫口尋問,寧玉很快就給出了回複。
先是講解了信香如何研磨,其次則是向我講角這所謂的八王到底指的是何許人一。一是天門王季文,二是大門王王存,總數一共八人。
“倒真是讓我漲了些見識。”
“嘿嘿,要不你改拜我的門下?”
雖然寧玉隻是玩笑打趣,但我也不想隨之應和。“還是算了吧。否則,恐怕到時候你還沒有教我些什麼,我就已經活活將你先給氣死了呢。”
寧玉也知道繼續和我鬥嘴逞強,無疑隻是浪費時間罷了,當務之急是急需破解雁回迷魂陣。所以,他趕緊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香囊,在掏出這個香囊的同時,一股極為輕淡的氣味頓時擴散開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寧玉的動作顯得緩慢了下來,他的臉色更像是隱藏著一抹難色。
我暗中示意賀長青,示意他開口詢問。在明白我的意思之後,賀長青賠臉笑道:“寧爺,有沒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啊?”
寧玉歎了三口氣,旋即說道:“破這迷魂陣的法子我倒是有,隻是由於事先考慮不周,所以隨身攜帶的破陣之物少了幾樣,僅僅隻有一味木香,還不知道能不能夠破這迷魂陣呢?”
剛才寧玉信誓旦旦,怎麼突然之間就又換了另一副嘴臉了呢。我道:“按照你所知道破解這迷魂陣的法子,還少些什麼呢?”
“少元參,香地子……總之,就是少帶了東西。”
“那照你的意思,這陣法就無法破了不成?”
寧玉又歎了口氣,道:“雖然的確是少了幾味,但是,這幾味也可有可無,也就是如果能夠有沉香與木香混合的話,那麼比起我之前所提到的那些功效更明顯。”
“你是說沉香,你不是騙人吧?”
“我騙人幹什麼?哎,誰讓我們現在被困在了這裏,即便隻有少許木香,我試上一試看看老天爺會不會給我幾分運氣。”
“等等。”
“怎麼了?”
說等等的人並非是我,而是吳化,他趕緊從手腕上解下隨身佩帶的沉香念珠,旋即從上麵解下一顆遞到了寧玉的麵前。“諾,給你。”
“你這個是?”
“你剛才不是說那些東西可有可無嗎,如果有沉香相輔,你一定能夠破掉此陣的。”
寧玉哈哈大笑,道:“大方,真大方,我就覺得我怎麼老覺得有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一直跟隨在我們之間呢,原來這寶貝是在你的身上啊。”
我看寧玉這一笑,再加上他突然嘴裏蹦出這句話來,頓時看向吳化通過眼神傳遞就已經告訴他,我們上當了。寧玉這個家夥之所發如此,其實早就知道吳化手腕上所帶的是沉香念珠,但是又不太好開口主動向他索取,所以,他特意拐了個彎,想要從吳化手裏騙取一顆沉香珠。
吳化臉色頓冷,喝道:“寧玉,你這家夥敢陰我?”
寧玉並沒有被吳化的黑臉嚇倒,反而和顏悅色道:“我們這是同舟共濟,自然是有力出力,有物出物了,難不成你還想一輩子都困在這迷魂陣中呀?”
吳化有些氣不過,但是,轉念一想,他也立刻釋然了,反正拿都拿了出去,總不可能再往回要吧,隻能打掉牙往自己肚子裏吞了。
但寧玉這個家夥的確做的太過分了些,就好像故意刺激我和吳化似的。他將一整顆沉香磨研成粉,僅僅隻是用了少許一點與木香混合,其它的那些沉香粉末全都被這個家夥收藏了起來。
“這麼一丁點,能管用?”
寧玉不可置否點頭道:“那是當然的咯,要知道這可是極品沉香木所製成的念珠呢。”
吳化一口老血險些噴了出來。
做完這一些,寧玉掏出符籙,將其點燃,旋即將燒起來的符紙放在混合的信香上麵,轉瞬間信香也被引燃,那香味彌漫開來,就好像讓我們在瞬間吃了十全大補丸似的,精神舒暢,渾身上下更像是恢複了之前消耗掉的所有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