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太牽強了吧。”
“豪洲壯誌我已眠,這裏更有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不就是說他已經沒有那些豪情鬥誌了,如果再給他人生做一次選擇,可能還想隻當一個無名無姓的普通人呢。”
“錯了,這隻是一個片麵,在這裏無形之中就透露出一個地名,豪洲。據我所知,當年朱元璋自幼生活在濠州鍾離,也就是如今的安徽鳳陽一帶。但是他這裏的豪與濠有出入,州與洲也有出處。”
“可能是人老了,把這三點水放錯了位置,原本是濠的三點水放在了州上麵。”
“你的想法的確比較另類,但是,大家應該都知道朱元璋是年老病死,臥床很長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之內,他凡事都是由太監宮女甚至是那些妃嬪伺候著,這幾句話甚至前麵的懺悔出自朱元璋,但依他當時的情況,怎麼可能還有心力寫出這段話來呢?更何況,我專程找人驗過筆跡。上一張黃絹布上的筆跡與這一張黃絹布的筆跡完全是出自兩人之手,非一人而為。如此,你還認為是朱元璋年老自己搞糊塗了嗎?”
“那也有可能是幫他記錄這一切的人當時自己寫錯了啊。”
“朱元璋是什麼人,猜忌之人,殺伐之人!但凡有一字的錯漏,必遭誅殺。我就簡單的提一提。他因為早年當過和尚,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卻特別忌諱別人提及此事。所以,他特別忌會有人提到禿,甚至連僧字也不喜歡。一名文士,因勸諫太祖惑於僧言,朱元璋便命武士把他摔死於階下。大臣陶凱,因為取了一個別號“耐久道人”,最終因犯了朱元璋的忌諱而被處死。像這樣一字之錯的案例,在朱元璋稱帝為王的這段時間,屈指難數。你認為,縱然當時他自己有心無力完成這篇懺悔文,難道當他口述完畢之後,就不會自己用眼睛親眼檢查一遍麼?由此可以肯定的是,濠與豪,州與洲都是朱元璋故意安排而為,否則,誰人敢?”
寧玉所提到的這一點,我也曾耳聞了一些,的的確確在朱元璋當皇帝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暗中提及他以前的過往,但凡是有一點觸碰到底線,他都會想盡辦法將對方給殺了,以泄心中之恨。
“那,那你的意思朱元璋看似抒發自己情緒,實際上是留下濠州這個地名?”
“極有可能。”
“接下來的化龍化蟲歸已去,回到幼時憶當年呢?”
寧玉道:“朱元璋雖然幼年貧寒,但是,他畢竟最終貴為天子,在位一共三十一年之久,九五之尊,自是真龍。這一句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無非是不管死後是怎麼樣,但是,死期一到,他必須離開罷了。最關鍵在回到幼時憶當年。剛才張振強提到了關鍵。”
張振強怔了怔,道:“我有嗎,我剛才提到了?”
“你剛才說應該是朱元璋想起年幼時候一些難忘的事,或者美好的事。”見張振強點了點頭,寧玉繼續說道:“朱元璋出生布衣,年幼之時家境貧寒,為了活下來給地主放過牛羊,家徒四壁,你認為在這段時間他能夠有什麼美好的事嗎?無謂隻有一些讓他感到無奈痛苦的事罷了。”
“無奈痛苦,嗬嗬,這我們如何能夠知道,要不我去先想辦法造一台時光穿梭機,穿越回到朱元璋小時候,問問他?”我如此打趣說道。
其他人都一哄而笑,可寧玉卻依舊嚴肅,鄭重道:“我知道一件事,或許與此事有關。朱元璋家境貧困,他父母都是佃戶,一家人靠租用地主劉繼祖家的田地生活,而朱元璋則是幫地主劉繼家放牛,如此勉強艱難的生活。但是在朱元璋差不多才十歲左右,因為由於一場瘟疫災害,他的父母、兄嫂相繼去世。家徒四壁的他,根本拿不出錢來買地給父母安葬,最後還是地主見他可憐賜了一塊田地用草席裹著屍體將他父母屍體埋葬。孝義是我中華傳承了數千年的文化精神,為人子女,孝道便是我們感恩父母剛於身體發膚最好之道,然而,父母含辛茹苦養育十載,竟然最後以這樣的方式草草將父母屍體埋葬,我相信這可能就是當年朱元璋最難以放下之事。”
吳化接道:“這件事隻能說明當時朱元璋的無奈罷了,根本與現在我們所說的毫無半點關聯。再說了,你又如何能夠肯定朱元璋對這件事耿耿於懷,難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