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門的時候,天色很好,照情況看來很可能是一個豔陽天。但哪知道,我們進入大山,離大山中心起碼還有很遠一段距離,天色陡變,陰沉沉的,就好像快要下雨似的。
下雨天山路滑,更是在這種沒有被開發的山林路況,其行走難度可想而知。我有一種想要打退堂鼓的念頭,但看寧玉的臉色,似乎完全對此完全並不關心。也罷,就算到時候真的被淋成個落湯雞,也不止我一個人遭殃。
照寧玉的意思,用借天眼之法尋找太暈極穴的確可行,隻不過,需要攀登這座無名山最高的山峰,到時候,在天眼之下,窺以全貌,一切遁現。
所以,當下我們也不再浪費時間以及無謂的動作,辨定了方向,筆直的朝著大山中心靠去。越是往大山中心深入,人跡絕至,山高林密,行走多番受阻。彎過數條山穀,攀岩附壁,一番折騰下來,別說趙瑤瑤他們,就連我們這些大男人都已吃不消。
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多鍾,而離大山最中心的主峰仍然還有一段路程要走。索性,我們幾人找了一塊幹淨的大青石,喝著之前在山穀溪流裝來的山泉水,吃著攜帶的幹糧補充體力。
然而,當我們吃飽休息之後,由吳化開路僅僅隻是往前走了大概五六米頓時止步,在這山道的盡頭長著一株老鬆樹,鬆樹形態怪異,樹蔭茂盛,而在鬆樹的前方則是一段非常陡峭的山壁,如果不借助外力,根本絕對不可能順其攀下。環顧四周,這裏是惟一一條能夠大幅度縮短距離直達主峰的去路。“老李,快拿繩子來。”
出發前,李青他們自然將原本帶來的裝備一件不漏的帶了來,而之前在陪葬坑裏裝帶的物件,除了在逃命的時候遺失了一兩袋之外,其餘的早已經被他們趁著楊媽媽和秦芳不備裝了起來。
李青從背袋裏拿出長長的繩索,旁邊沒有什麼大的岩石固定,隻得將繩頭綁在了鬆樹上,還好這顆鬆樹有了些年頭,樹幹粗壯,完然能夠承受我們順壁爬下的力道。若是不然,我們還真的隻有繞道改行了。
按照以往慣例,我都會讓趙瑤瑤和烏雪先下,但我站在鬆樹邊上朝下一望,山體高度雖然隻有不到四十米的樣子,可這下麵是一片濃鬱雜草和密林,具體裏麵到底安不安全,得不到保證。萬一到時候衝出一隻野豬野狼什麼的野獸,豈不是就是麻煩了,更何況,這裏還流傳著有野人出沒。所以,我讓小樂先下。
小樂打好頭陣,見下方沒有傳來半點異樣,方才讓趙瑤瑤和烏雪攀下,而我們則是隨之其後。
“好奇怪。”
“奇怪什麼?”我狐疑看向寧玉,隻見他一雙眼睛珠子正環顧看著我們腳下踩著的雜草平地。
“這些東西,你不認識?”
“這好像是甘草啊。”烏雪道。
寧玉點頭道:“對,就是甘草。”
我對藥材所知甚微,第一次在野外見到甘草沒有認出來也不奇怪。不過,對於甘草這門藥物,我以前無意也在聽聞過一些。甘草又稱國老、甜草、烏拉爾甘草、甜根子。是一種多年生的草木植物,也是一味補益的中草藥。能夠治一些什麼清熱解毒,胃痛、腹痛等等病症。除此之外,還可以用來調和某些藥物的烈性,當作藥引子。
先前我以為腳下踩的是雜草,壓根沒有怎麼留意。這個時候我方才注意到,在我們身邊大概有三四十個平方都長著甘草,整整齊齊,絲毫不顯零亂。
“像是被人種下的。”
“對,我也這麼想。”烏雪接道:“隻是,這裏人跡絕至,更有野人出沒的傳聞,連我們來到這裏都費了不少功夫,誰會這麼有閑心跑到這個地方種甘草啊?”
賀長青哈哈大笑道:“會不會是野人種下的啊,哈哈。”
“白癡。”趙瑤瑤嗤鼻道:“如果野人都會種甘草了,那他怎麼會是野人。”
以前在賀長青和趙乾沒有撕破臉的時候,趙瑤瑤還非常有禮數稱賀長青為賀叔叔。可直到最終趙瑤瑤得知賀長青對付趙乾的那些手段之後,如今的趙瑤瑤麵對賀長青再也不會有半點客氣。當然了,賀長青可能也是已經習慣了,並不與她計較。
劉大富道:“能夠有人來這裏,那也隻能是村子裏的人了。但是,這又絕對不可能。所以,我覺得可能隻是一種巧合罷了,大家也不用在意。”
“對,肯定隻是巧合。”
轟。
突然一記驚雷炸響,嚇了我們一大跳。高天之上烏雲蓋頂,沒等我們往樹林裏跑出五六米,稀瀝瀝的雨滴旋即落下,下了一會,雨勢漸大,這樹林裏根本沒有一處能夠完全避雨,不一會我們一行就被淋成了個落湯雞。
“你們看,前麵好像有個山穀,我趕緊去那看看,說不一定會找到避雨的地方。”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我們卯足了勁冒著雨勢朝著山穀裏跑了去。奇怪的是,當我們剛剛跑到山穀入口,雨勢漸小,最後,烏雲消散,頃刻間,又一片豔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