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轉眼間,竟是要迎來學生的噩夢——明天就要開學了。
想來我這個班主任也是最後一天的清閑,如挺屍一般,我躺在鋪了涼席的沙發上,打算就那麼消磨我為數不多的悠閑時光。
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我閉著眼睛大喊一聲:“白空山!”
家裏就剩下我們兩個,陸銘衝被珺珺拐出去了,小黑被華仁拐出去了,我在客廳當了廳長,白空山自然跑到我房間去了。
“做什麼?”估摸著也才睡下就被我叫醒,語氣裏盡是慵懶,真是罪過罪過。
“你不用工作的嗎?”感到腳旁邊微微有一點凹下,我配合地往裏收了收腳。
“你想讓我幹什麼?”
甚是爽快,要是往日我會把話題從工作繞到工資再繞到房租最後再理所當然地讓他幫我做那事。
“哦,也沒啥,就是想讓你幫我寫幾幅字,我好貼在我們班上做裝飾,要毛筆的。”
“你這幾年毛筆字一點也沒有長進?”
“有啊,自我感覺進步挺大的,隻是覺得國際首席手模寫出來的會比較值錢。”
“……”一陣寂靜後,白空山淡淡吩咐,“筆、墨、紙。”
我翻了個身朝裏,表示我懶得動:“華仁課桌小抽屜裏。”
凹下的地方又回了原位,我依舊側躺,卻讓身體自由舒展。
不一會兒,那地方又凹下,我還沒來得及把腳往裏麵撇,突然屁股就遭到了襲擊。
條件反射的振了一下,腰一用力,立刻90°坐起來。
剛要開口質問,一睜眼,卻又望進了阿姚一直讚不絕口的那雙桃花眼。
真的是望進!連那絲笑意都看得清清楚楚,這家夥現在離我近的連眼睫毛都數得出來。
我瞪大眼睛——我想著一定是我這輩子眼睛最大的一次,卻聽他低低一笑:“果真是慢半拍。”
話落,在我唇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原來那不是我這輩子眼睛最大的一次,現在才是。
我是一個老師,一個很負責任的數學老師——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負責到現在我的腦海裏都推算出一個等式:
有趣的條件反射+呆萌的慢半拍=悲催的被強吻!
氧化鈣的,老娘這輩子兩次被強吻都是這家夥幹的!
一把將那家夥推開,剛要發火,卻見他伸過來一隻手。
我順勢低頭看去,卻見他掌心放著一根發簪,那根斷成兩半的黑檀木簪。
眉梢一跳,華仁啊華仁,你這種藏東西的水平以後怎麼能背著老婆把小金庫藏好呢?
“這是什麼?”白空山淡淡地問。
我縮了縮腳:“木簪。”
“給誰的?”
我雙手撐到沙發:“給華仁未來媳婦的。”
“這是男式的。”
我雙手用力往後挪了挪:“哦,給華仁當嫁妝的。”
“那為什麼斷了?”
我的後背已經抵到了扶手:“華仁貪玩,我弄得太細。”
“那為什麼中間會有那麼長的洞?”
我雙腳蜷起,擋在身前:“可能它還是樹木的時候被蛀蟲給咬了吧。”
“是嗎?”白空山手裏把玩著那兩節木簪,似信非信地勾勾唇角,猛然傾身上前,長臂一撐,直接把我困在死角,“你怕我做什麼?”
說完也不等我答話,直接向我壓過來:“來,我們再玩一次。這木簪給誰的?”
我有些磕巴地答:“給你的。”
“為什麼中間會有那麼長的洞?”
“我打的。”
“打洞做什麼?”
“放東西。”
“放什麼?”
“你的照片。”
“既然是給我的,為什麼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