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說了,讓陽仔那傻嗶把毛剃了,別的幫派都有統一光頭的,圖的啥?不就是打架時不會給人抓住頭發嗎?”綠毛地痞惱了,罵罵咧咧的,也是,他一下子叫我給撂倒倆兄弟,麵子實在擱不住,很丟臉。
但我可沒覺得有啥快意,因為那一群流氓地痞已經反應過來了,局麵又變成二對五,就算比剛才的二對七稍微好點,可我們也落在絕對下風,再說,我都聞到瘦猴褲襠裏有一股尿騷味了,這小子估計沒見過用消防斧和棒球棍打架的場麵,一下子尿了。
我知道瘦猴指望不上了,我也慫,但沒那小子蠢,知道到了拚命的時候絕對不能露怯。一慌,那群流氓準撕了我!
綠毛地痞親自下場了,把消防斧扛起來,開口道:“來,兄弟我好好跟你說道說道,小子,我承認你挺有股狠勁兒,將來可以來跟我飛哥混。但現在嘛,你讓我特難堪知道不?”
我“呸”了一句,衝他吐口唾沫,可能是一回生兩回熟的緣故,這次我說話半點顫音都沒,也不太怕他們了,就幹脆利落的挑明了:“你們想廢了我,可以!但甭指望兄弟我老老實實認慫,咱們就看誰點子硬,今天我要是落你們手裏,一輩子就毀了,所以別怪我拚命啊兄弟,待會我下陰曹地府,也得拉上倆墊背的!”
狠,我也會,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狠的怕不要命的,現在我也豁出去了。
我尋思著,綠毛地痞就是拿點錢而已,犯不著跟我拚命吧?就衝我那狠樣兒,他們也該清楚我的決心才對,再上來的話,我真能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
但我太天真了,想靠虛張聲勢恫嚇別人,那起碼也得有張凶神惡煞的臉,或者有點真本事才行,像我這樣的高中生臉,嚇唬得住誰?
綠毛地痞衝我微微一笑,我嗓子眼的大石一下子鬆懈下來,以為是那小子善意的象征,但我萬萬沒想到,他一抬手就反撩消防斧,衝我的腦門砸下來。
真要砸中的話,我肯定得跪,幸好我恰好盯著那小子,一瞧到消防斧砸來,我就地一個驢打滾,渾身頓時沾滿垃圾箱的嗖臭味,特刺鼻。
但打滾時,我的注意力卻都集中在一個水果罐頭上。
玻璃瓶!
“小子行啊,我看你能滾到啥時候,今天飛哥不打瘸你的腿,將來就是你家鱉孫子。”綠毛地痞又提起消防斧,我也是在漆黑中給人推搡一下,腳滑,一屁股又跌在垃圾箱旁。
我踩中塊橘子皮,所以才滑倒了,但滿地的生活垃圾,特別滑溜的多得是。
其餘的混混也圍上來,各自拿著棍棒,但卻沒有砍刀,想必他們也怕搞出人命來,但到現在了,我不怕!
一屁股蹲到地上,我順手握住罐頭,往牆上一砸,水果蜜餞腐爛的嗖味就傳來,特別的惡心,但我卻半步衝上去,把手裏握著的玻璃碴子往前一捅,擱在綠毛混混的脖子上。
為了這一下,我硬生生挨了一消防斧,砸中的是右胳膊,差點沒把我疼死,但幸好消防斧不開刃,是標準的鈍斧,要不我非讓他一斧子斷成兩截不可。劫後餘生的我,就將玻璃碴刺綠毛地痞的脖子裏,嗓音清晰的說:“都給我統統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