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下賭場罷了,我才懶得顧忌!
何況,我們本地警局很是清正廉潔,畢竟有沈吉祥坐鎮,倘若真的有人在罩著賭場,那相信他很快就會氣急敗壞地暴露出來,但終歸是沒法跟沈吉祥掰腕子,也很難跟林茜茜對抗。
除非是警察局長,我才會有顧忌,但我們市的這位局長大人再隔倆月,就能調任升官了,他現在隻做和事佬,任何衝鋒陷陣的活兒全都交給下屬來辦,而沈吉祥就是他最為倚重的左膀右臂,生怕萬一卷入某些漩渦,泥足深陷,會影響到他的仕途。
“董事長這番話,說的真是霸氣側漏。”李純生翹起拇指,溫和笑笑,“我的意思也是一樣,前怕狼後怕虎,還混個屁的黑道江湖,乖乖搞個手推車,上街賣紅薯賣涼皮去吧!”
“動作要快!”我斟酌了幾分鍾,當機立斷,“那就這樣吧,先派人前往碼頭,暫時隱匿,千萬別暴露。一待董七晟進入賭場,就立刻製造騷動,營造出一種我們很怒很惱火,準備全力猛攻碼頭的假象!到時候,大圈幫因為人手不足,必然會召回所有弟兄,董七晟就隻能倉促出門。到時候,我們或許可以直接在他出門時,將其擒獲!這樣的話,也就沒必要去強攻一座陌生的賭場,以免有埋伏。”
“然而,這件事也是存在小概率事件的,比如說董七晟不願回碼頭,貪生怕死故意拖延。或者是董七晟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無法出賭場。如果出現上述類似的情況,我們就隻能強攻!”我淡淡地道,“到時候,我們就將在對敵情一無所知的情形下,發起對地下賭場的攻勢,恐怕會生死未卜,你們怕嗎?”
一直以來,我們都有很完善的情報網,有臥底內奸,有警方線索,有親眼見聞,然後謀而後動,所以往往能夠一下子打在敵人七寸上,從來都不曾輸。
但我總覺得蹊蹺,胡誌銳既然悍然發起綁架,那就意味著他有非常縝密的計劃,而且要知道,現在大圈幫缺乏人手,又因為派狙擊手威脅宴會,口碑很爛名字很臭,可以說是最為弱勢的時候。換成我的話,在各種不利的情形下,絕不會輕舉妄動,因為成功率渺茫,而且大圈幫底蘊雄厚,隻需裝兩個周的孫子,很快就能等到支援,何必去鋌而走險?
一定有貓膩!
我甚至感覺陷入層層恐懼重重陷阱中,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詭計,但卻又說不出哪裏有毛病,因為胡誌銳的行動,也的確說得通——報複嘛,畢竟他們對秦岩恨之入骨,想讓他全家死翹翹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才會發起綁架,然後又用她為誘餌騙秦岩上鉤。這事兒沒啥毛病,合情合理,但就是在這個節骨眼兒發生,令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可惜,已經沒有事件讓我梳理思路,尋找其中的破綻,因為那一截血淋淋的斷指,徹底令極有耐心的秦岩情緒崩潰,連帶著李純生脾氣暴躁起來,我也是沒法保持一如既往的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