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紙很快被滾燙的茶水打濕一片,微微飄逸出白色的水汽。水汽四散開了,越往上飛,就越難以捉摸到水汽的痕跡,很快消失在半空中。
在坐的都是可以算得上事業有所成就的人了,但是還是被齊勝牽著鼻子走,弄不懂齊勝在幹什麼,為什麼齊勝會如此糟蹋藝術品,即使是贗品也是有一定欣賞價值的。
不過陳老還想知道齊勝壺裏藥一般,站起來,彎著佝僂的身腰,仔細的查看,一會兒後,陳老詢問道:“齊勝,你是否懷疑真品被贗品包裹住了?”
齊勝聽到後大笑的點了點頭,不過這時席間有一位大肚翩翩的商人不屑的說道:“這樣做對其原主人有什麼好處?”
這位商人姓孫名越,孫越是一位暴發戶,前幾年幹了倒貨的生意,發了一筆大財,如今“功成身就”辦了一家大型的物流公司,也算是上市公司。這幾年,漸漸富裕的商人們往往對精神上的需求提出了更加高的追求,哪怕不是文豪墨客,也要家中藏書百萬擺門麵,孫越也是其中一員,他為了顯擺也弄些古玩在家裏擺放,顯得倍有麵子。
孫越剛剛說完,馬上有人向他解釋其中緣由,還是那位許老板笑嘻嘻的對著孫越點頭哈腰的說道:“孫總,您可記得華夏國的那七年?”
孫越馬上想到了,大驚失色,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沒有不對那七年感到恐懼的。
許老板無不盡其溜須拍馬屁的功夫,“孫總,就是博學!那七年,對古代的物品摧殘最嚴酷的時代,有些人為了保護這珍貴的物品,也就有采取假裏藏真的方法保留下真品,當然不排除其他原因的。”
陳老和薛老都點了點頭,表示對此看法認同,並且頗為感概,好像回到了那年代一般。
齊勝也知道那個年代的事情,那是從曆史書上得知的,不過他畢竟不是那個年代過來的,對此認識還是停留在書麵上,所以齊勝不管這些懷念、感概的人,直接在濕潤的一塊輕輕一撮,然後在大家目光注視下,真品終於在30年後現出自己的原型。
隻見畫上從下往上可以看到一枝墨梅曲折中筆直向上,在節點上分出幾枝樹杈,圖中把整個梅樹的冰山一角盡顯無疑,栩栩如生,嚴寒傲骨之色讓人心生佩服。圖上麵還有小篆結尾處有唐寅的字樣。
齊勝還沒揭開贗品之時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幅畫,所以心裏對真品患得患失,不知道是否虧本了。如果是其他知名畫家的署名也就罷了,就當個無知人士算了,隻要沒有虧本就多少也賣了,但是這個唐寅他卻知道,電視和電影上有關唐伯虎的風流韻事都得數不清。
陳老和薛老被這幅圖深深的吸引住了,好像外事都被隔絕了一般,眾人從來沒有看到二老如此失態。
這時候,齊勝點的菜色全都上桌,香噴噴的菜肴把眾人肚子裏的蛔蟲叫醒了,但是他們還是等待二老的結論,不能有失禮儀。
或許是某些人肚子的叫聲把二老叫醒來了,二老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家,隨便,不用等我倆老頭子的。”
齊勝想到這次肯定大掙一筆,滿意的說道:“各位都是商業上的精英了,我齊勝今天請客,哪有讓大夥空著肚子回家的?大家就動筷吧!”
其實齊勝還是第一次在五星級的地方大手大腳的花錢,以前,就連最後的同學聚會也沒有這麼奢侈豪華。要不是因為賣蔬菜掙了錢,要不是想要把這些東西賣個好價錢,自己根本不可能宴請這麼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