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急忙站起身來,拍掉身上的泥土,迎了上去。
蘇轍也站起身來,“見過夫人,趙公子。”
“見過蘇公子和蘇夫人。”趙承闌跟上來,作了個輯。
“今兒是端午,吃過粽子沒?”鎏金攜著我的手,笑意岑岑道。鎏金今日的打扮別提多好看了!她身著桃粉色寬袖外衫,頭頂一隻黃綠孔雀步搖,氣質如蘭,大方嫻靜。
我瞥了蘇轍一眼道,“方才吃過了。對了!我包了蜜棗粽、八寶粽,還有紅豆粽,跟著我過來嚐嚐?”
“不了不了。”鎏金連連推辭,還用手比劃著,“家裏的嬤嬤們包了老些個粽子,有這麼大個兒,吃得我肚子都沒空兒了!”
“那我就不勉強了。”我拉著她往前走,“姐姐,你是第一次來這河邊嗎?”
鎏金點點頭,“恩。你可是又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
“當然了,我同家人年年來此。”我自信道,“我娘家他們呢,一般都在河東巨石那裏坐著。那裏河水最清亮了。”
鎏金回頭望向趙承闌,“去瞧瞧?”
趙承闌八成是想到萱兒了,欣然同意前往;而蘇轍如常遂了眾人之興致。
我四人一路走到河東巨石,日照不知不覺間臨頭灑下,青草和綠葉的淡淡氣息若隱若現地縈繞口鼻,水流不急不緩,把一份悠閑寫進人心裏。蘇轍走在我的右側,鶴冠泛著黃暈,青衫上那一抹綠比河岸兩畔的樹木還要鬱鬱幾分。
史氏一家人整整齊齊地躺在岸邊的樹蔭下,一人一把扇子蓋在臉上。
“爹,娘!”我開口叫道。
我爹把臉上的扇子移開,露出一隻眼來,“喲,寶貝女兒!”
我娘連眼都懶得睜,更別提移扇子了,懶散地警惕道,“我們帶來的粽子可都吃光了。”
我翻了個白眼,“大嫂,我大哥呢?”
大嫂坐起來,狠狠地剜了一眼史凝義,“莊裏有事先回了。凝禮,你幫我說說你二哥,也不肯幫著凝仁去瞧瞧!”
我二哥嘿嘿道,“大嫂,這官商間的事,我也不懂不是?”
大嫂怨道,“你大哥平日裏忙就算了,這大過節的,都不能好好地跟家裏人踏個青!”
我娘一言道破,“哎呀,別嚷嚷了!不就是沒來得及送他新繡的新荷包嗎?”
我大嫂扁著嘴道,“我繡了好久呢。”
二哥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問我,“凝禮,妹夫送你什麼了?”
蘇轍驚了一瞬,後從容道,“我還沒來及送她。”
二哥將信將疑囑咐道,“那你回去別忘了送啊!”
蘇轍頷首,“一定。”
這頭正說著,那邊萱兒已經和趙承闌說在一起。
“凝禮,你來看!”鎏金喊來我,也不知她是真不識,還是假不識,張口問道,“萱兒姑娘的簪子甚是好看。你瞧著……是不是像極了咱們那日在麗嬪坊相中的簪子?”
趙承闌臉色微微異樣。
“……像是一樣的。”我誠實道。
鎏金一臉癡愛的盯著萱兒頭上的木簪,“萱兒姑娘,能取下來讓我瞧瞧嗎?”
“啊,給。”萱兒眼底又驚又喜。她鮮有被人羨慕的時候,更何況被鎏金這樣人人稱羨的美人,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著實令她迷戀。
鎏金在手裏捏了幾個來回,愛不釋手的樣子叫人看得一清二楚。趙承闌也看得清楚。
她一邊撫摸,一邊問我,“那日看的是象牙紅木的,這個好像也是吧?”
“是了。”我答。
“姑娘哪裏買的?”鎏金問。
萱兒看了一眼趙承闌,道,“他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