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還添磚加瓦?我看你上房揭瓦還差不多?別給我玩虛的,老子不吃這一套,怎麼?去年高考分數一下來,你都不好意思提上大學的事,一直到現在窩家裏都快一年了,又想起上大學了?再說哪個大學能要你?”
“老爸,我想好了,為了更好的自力更生,我決定去煙州市以外的地方去深造,我深思熟慮老長時間了,晚上都想到半夜,最後認為雄州大學最適合我。”
“什麼?你要去雄州讀大學?郭江龍,你腦抽風了?”
“爸,其實我也想去北大清華,……。”
“快打住吧,就你那分數,充其量隻能在藍翔和新東方裏選了,雄州大學那是僅次於北大清華的高等學府,你去那裏打醬油都沒資格,煙州廟小,裝不下你這尊大佛了,你還想丟人丟到雄州去?”
“我說老郭同誌,你起碼也是一個黨員,覺悟要比一般人高才對?不能戴有色眼鏡看人啊?我想去雄州大學代表我是一個有想法的人,一個高級的人,一個脫離了高級,不是,是低級趣味的人,在那裏我才能英雄有用武之地,才能一飛衝天,……。”
“好漢,好漢,籲,籲,還一飛衝天?是反了天吧?說話還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煙州五好青年呢?哎,你個小兔崽子,你叫誰老郭?三天不打,你還真上房揭瓦?”
“不是,不是,口誤,口誤,老爸,你就讓我去吧?反正在家你看著我都煩,還不如讓我去雄州省心呢?順便也讓我避避風頭。”
“就你那天是老大你是老二的騷包樣,就是到了月球我照樣也得給你擦屁股,不過,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學校也不是我開的,隻能試試,盡力而為,唉,我就是上輩子欠你的,造孽啊!”
……
吃過晚飯,郭振華去了書房,從最下麵抽屜的最裏麵,翻出一本泛著黃色的通訊錄,翻到最後,找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良久之後,通了:
“喂,老同學,你好啊,我是郭子!”
“嗨,好不好的反正還沒死,郭董事長比聯合國秘書長都忙,今天怎麼想起和一個文化迂腐之人通話呢?”
“嘿嘿,反正都不是外人,我就不整那些虛的了,我兒子小龍,也就是你大侄子,從小乖巧懂事,學習成績名列前茅,北大特招都不願去,因為他一直仰慕你的大名,想去你那裏深造,你看著給安排一下吧?”
“誰?你兒子?”
“你有幾個兒子?”
“就一個呀,怎麼了?”
“怎麼了?是不是許多年前,那次我去你家做客,在我的菜裏放了巴豆,害我拉肚子,又把廁所的紙偷走,然後以給我送紙為名,訛了我一百塊錢的那個小兔崽子?”
郭振華頓時臉紅脖子粗,像極了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野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