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韶華的母親被兒子頭上的血驚醒了,趕緊跑過來,攔在兒子身前,哭成了淚人,歇斯底裏道:
“別打了,都別打了,住手,求求你們,放過我兒子吧?放過他吧?”
衣韶華一聽,急了,母親這時出來搗什麼亂?再讓自己打三個小時,看不把對麵幾個小混混累成植物人?
衣韶涵也恍從夢中驚醒,一溜小跑過來扶住了母親,蹲在牆角裏的衣健古剛把頭從褲襠裏抬起來,迎麵碰上沙發上中年男子的目光,又趕緊把頭埋得更低了。
幾個小混混也不想打了,一個個累的跟死狗似的,其中那個機靈的小弟轉身看向了老大。
中年男子一彎腰,脫下了一隻鞋子,照著那個小弟就甩了過去,很可惜,就像平時床上的自己,後勁不足,“吧嗒”一聲,掉在了半途,一股鹹魚般的臭味彌漫開來。
中年男子氣急敗壞,站起身走向衣韶華,沒走幾步,光著的那隻腳踩到了地上的碎玻璃渣子上,疼的一咧嘴,單腿著地,抱著那隻中彩的臭腳,拔出一塊玻璃片來。
“尼瑪,還不把老子的甲魚皮鞋給扔過來,靠,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又是那名機靈的小弟,蹲下腰,繃著嘴,屏住呼吸,揀起了那隻口味極重的皮鞋,看都沒看,就丟向了老大。
“啪”的一聲,鞋不偏不倚正好呼在了中年男子的臉上,這下,那張臉更加的慘不忍睹了。
舊傷未複,又添新傷,中年男子瞬間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小山雞,尼瑪,打cs一槍爆頭,習慣了咋的?特麼的扔個鞋也這麼準?靠,你他麼怎麼不進國家隊?”
那名叫“小山雞”的小弟,把頭低下,觸觸遛遛的往後躲。
中年男子也算條漢子,忍痛穿上鞋,繼續走向眾人,來到了衣韶華母親的近前,點了一顆煙,吸了一口,一聲冷笑:
“老不死的,你看清楚了,到底是誰打的誰?是誰下手很?我這張臉還能要不?還能參加超級男生不?再看看地上躺著的這兩個品學兼優德才兼備的棟梁之材,他們上有九十多歲的老母需要撫養,下有幾個月大上幼兒園的孩子需要侍奉,還有這個走路扶老太太過馬路的五好青年,還能不能外生出個‘小五好青年’還特麼是個未知數,你竟然讓我放過你兒子?”
衣韶涵攔住了將要暴走的弟弟,咬著牙道:
“那,那,那你說怎麼辦?”
中年男人陰霾的眼色一閃而逝,一聲冷哼:
“要想和談,先讓我給那個傻大個一板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