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敖國昆 精準在“介入”(1 / 3)

敖國昆 精準在“介入”

專題

作者:駱瀚

解放軍總參謀部總醫院放射科主任敖國昆,祖籍東北,家裏世代行醫,父母從北京醫科大學畢業後支邊到新疆,敖國昆就出生在那裏。長大後為了給父母減輕負擔,作為家中長子的敖國昆自覺地報考了既能省錢又能接班的解放軍第四軍醫大學,成了家裏的第一名軍人。

1986年12月,敖國昆大學畢業後輾轉分到蘭州軍區總醫院,一門心思想做手術的他被分配到放射科。蘭州軍區總醫院放射科是國內最早開展介入手術的,這也是放射科唯一能做手術的機會,從此,敖國昆就與介入技術結下了不解之緣。

坎坷出妙手

介入技術是在醫學影像設備的引導下,將特質的導管、導絲等精密器械引入人體,對體內病灶進行診斷和局部治療的微創診療手段。方法很新穎、病人很輕鬆,但醫生必須和病人同時處在X光照射下,手術條件很艱苦。介入手術對當時西部地區高發的先天性心髒病和肝癌都有顯著療效,從此每天十幾台手術就成了敖國昆既痛苦又甜蜜的必修課。甜蜜的是他在連鋼針都能磨鈍的手術中練就了一雙巧手,痛苦的是各種放射病長期地折磨著他與他的老師、同事。

所幸,敖國昆的父親當時在新疆自治區人民醫院藥物研究所當所長,在國內較早地研發了藥物栓塞劑,敖國昆受到啟發,在手術之餘開始研究如何在栓塞劑中加入化療藥物,達到對腫瘤的緩釋治療效果。8年後,父母退休回了北京,為照顧父母,敖國昆又主動申請調到了解放軍總參謀部總醫院。

解放軍總參謀部總醫院放射科此時剛剛開始嚐試介入手術,但敖國昆發現自己完全沒有翹尾巴的可能,因為他又找到了新的榜樣——賈樹林主任。賈樹林主任身患前列腺肥大,晚上要起好幾次夜,但白天隻要一到單位在座位上一坐就是一上午,不停地看片子、看文獻、寫東西、會診、講課。拍片前還要問病人是怎麼個疼法,腫瘤的溫度要親自去摸,與病人關係之和諧讓敖國昆打心眼裏歎服,賈主任精通日語、俄語,又自學了英語,長時期坐在同一個地方學英語,把一張沙發都坐壞了。麵對這樣的主任,敖國昆隻有加倍努力。當他把自己有關栓塞劑的英語論文交給賈樹林主任時,賈主任很高興。當時青年醫生能看英文論文的很多,但能寫的是少數。

這時恰逢當年的國家留學基金委的人才交流項目分給了解放軍總參謀部總醫院唯一一個研修名額,但前提是研修人員要通過E.P.T.考試,賈樹林主任就推薦了敖國昆。經過兩年艱苦奮戰,敖國昆高分通過了英語和德語兩門E.P.T.考試,有了到德國弗賴堡大學研修的機會。始建於1457年的弗賴堡大學是德國和歐洲曆史最為悠久和最有名望的大學之一,它的生命科學專業水準名列德國前三甲,享譽世界。到弗賴堡大學之前,敖國昆反複問自己,軍人留學這麼不易,時間又隻有一年,究竟該學些什麼,該怎麼做?傳統意義的謙虛好學對他來說並不合適,要學就要把自己變成一塊超級大海綿,狠狠地向放射領域最核心的科研創新機製汲取養分!

“哪怕我消化不了,也要先飽飽地吸回來,到國內再慢慢吸收。”最終,敖國昆確定自己要學技術,更要學創新、學文化、交朋友。所以,當德國老師問敖國昆是進實驗室還是學做手術,敖國昆一口咬定說自己是來學介入技術的,一定要做手術。

德國隻要主管教授認可,學者也是可以上手術台的。敖國昆的主管教授勞倫拜格要測試敖國昆的水平,專門讓他分析一個在德國很少見的肝癌病曆的介入手術方案,敖國昆“看一眼就能找到正確手術方案”讓勞倫拜格驚歎,敖國昆直截了當告訴他自己熟悉手術方案原因的態度也讓勞倫拜格欣賞。很快,敖國昆就獲得了上手術台學習其它介入手術的機會。這下敖國昆如龍歸大海,有了足夠的施展空間。

第一個月,他主動幫護士幹活,全麵了解各型器械的德語稱謂;第二、三個月他和住院醫一起,以每天20台手術的效率廣泛接觸了介入技術在各種疾病治療中的最新應用;剩下八、九個月,他不滿足於具體技術的學習,開始向德國技術創新機製的核心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