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生看著顧凡不像說笑,正要回答,屋頂天空猛地炸響一聲驚雷,隨即隻聽得見路勉坤像是受傷的野獸般發出一聲慘叫,渾身抖顫不停,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豆大的汗珠自頭頂似雨水般唰唰流下。
顧凡當即撇開路心生,俯身走到路勉坤跟前探查起病情來。
就在顧凡探查路勉坤身體情況的時候,路雅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費大伯來了!”
她話音剛落,一個身體肥厚個頭偏矮留著白色長須的老頭走了進來。
正是常年給路家看病在中醫界堪稱正宗名頭不小的費來峰。
路心生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趕緊拉著他往裏走。
費來峰看到自己的病人麵前此刻竟然還有個人在那胡摸亂動,登時停下腳步,皺起了眉頭。
“哦,這是小雅的……同學,顧凡來來來!”路心生趕忙將顧凡拉起帶到一邊,並對費來峰報以歉意的微笑。
“胡鬧!”費來峰盯著顧凡不滿地哼了一句,這才走到路勉坤床頭,隻是簡單看了路勉坤一眼,又探手摸了摸了他的脈,便直接打開隨身醫箱,信手從裏麵抽出三根金色細針,浸到酒精裏消毒後,便要往路勉坤身上刺下。
路心生和路雅似乎已經習以為常,顯然之前費來峰都是這樣針灸的,不過顧凡卻是看不下去了。
“老先生請等一下!”顧凡出聲阻止道。
費來峰扭頭看向他,白須吹的飛起,顯然十分惱怒顧凡這樣打斷他。
路心生和路雅也是一臉詫異地看著顧凡,對他的行為很是不解。
房間裏一時安靜無比,隻聽得窗外不停地刮風聲。
“老先生是不是要將這三根金針分別紮在路老爺子身體的心俞、乳中、期門這三個穴位處?”顧凡打破平靜,開口問道。
費老頭目光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反問:“你懂醫?”
“知道一些,以前跟隨師父學過一陣。”顧凡隨口胡謅道。
既然有師承,必定不會無名之輩。費老頭對顧凡的臉色當即緩和了許多,語氣也變得不再那麼生硬:“既然你知道我紮這三個穴位,又為什麼阻止,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路雅和路心生也同樣想問這個問題,費老頭之前跟他們解釋過,因為路勉坤傷在心脈,必須通過大補大泄的方式以此來將淤積在心脈中的傷患慢慢引出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而一旦去醫院動手術的話,不說心脈脆弱手術成功率低,就是上了年紀的路勉坤的身體也承受不來。
顧凡沒有直接回答費老頭的話,而是反問道:“想必路老爺子如今這種情況你也碰到過很多次了,也許你每次都是通過刺激這三個穴位來達到緩解病情的目的,而且每次都很有效,但你有沒有想過路老爺子為什麼一到打雷天就會舊傷複發,變成這副淒慘模樣?”
顧凡的話令房間裏的氣氛瞬間變得沉重起來。
路勉坤這種羊癲瘋似的傷症一直都是路雅和路心生的心病,他們最希望的當然是老爺子的傷患能夠徹底治愈,不要再受這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