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薊州城中張衛,蘇喆這股反叛的暗流湧動之時,幽州方麵段林楠的前軍二萬鐵騎已由二將軍秦柯,四將軍徐琳率領抵達落日城,而此刻已是黃昏時分,三軍日行百裏也是人困馬乏,四將軍徐琳進城以後就叫本部人馬速做休整,而他本人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府衙稍作了一番休息。而二將軍秦柯則是截然相反,他初進城來就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氣息大有異樣,他急調本部兵士分三處把守東,西,南三門,他本人也不顧疲勞帶著親衛部隊在城內四處巡邏,城內一片戒嚴,燈火不可謂是通明,而就是這樣一個情況,城外黑暗中還是潛伏著一支勁旅注視著這座“堅不可摧”的落日城。
隻見一名將官騎著高頭大馬,手持長劍佇立在了這支勁旅的最前麵,見到這座堅城大部分人都應該知難而退,而他本人臉上流露出的更多的是一種不屑,一種對萬物渺小的一種嘲弄,隻見他手中長劍在胸前一揮,他身後的部隊自動分為若幹支,其中一支數量極少而且皆身披黑衣,步法矯健以至於黑暗之中若不凝神靜氣都察覺不出他們的存在,隻見那名將官看了一眼這支部隊之中的領頭的,說了一句:“灌將軍,你可以出發了。”話音剛落,五十多黑影瞬間劃破夜空分在那名姓灌的將領的帶領下從四門潛入到了落日城之中,那名將官看著這行人離去的身影表情絲毫沒有變化,隻是淡淡地說道:“俠盜灌仲身法還是當年這般純粹,落日城已是囊中之物,三軍但見城門上有信號之物燃起,立馬從四門奔襲而入,不得有片刻延誤,率先攻下城門者賜他百戶,拿下秦柯,徐琳人頭者賞千戶。”
灌仲等人潛入到城中卻見秦柯正帶人四處巡邏,已然有所防備,這時又紛紛有部下傳來消息,東,西,南三門已有所防備,灌仲也是略微吃驚,但看隻有北門防守相對稀疏,此為幽軍北還之退路,一旦切斷二萬鐵騎就等於遁入死地,想到秦柯竟然如此不查,灌仲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忙叫其餘三門部下密切注視所在動向,一旦看見北門和幽軍糧倉火起就立刻舉事聲援,在確認一切布置都已妥當之後,灌仲本人隻領五,六名部下飛身前往幽軍糧倉準備為城外大軍發取信號。
且說秦柯帶人巡邏正行間,眼睛早已睜取不開,部下紛紛勸他回府休息,而他卻隻是擺了擺手,強打精神繼續帶兵巡邏,可他的內心怎麼都有些莫名的慌亂,總覺得要有什麼大事發生,而此時在熟睡中的徐琳還一無所知。
落日城外數十裏的子規城中,一少年在和一老者對弈,細看棋局,兩人所下之子皆有理有據,攻守兼備,隨著棋盤上的棋子愈來愈多,棋麵開始陷入僵局而兩人卻還都是談笑自如。老者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髯須,笑稱道:“少主,你的棋越下越淩亂了啊,可別被我一步吃盡了子數。”少年淡淡一笑,掂量著手中的棋子對老者說道:“葉老這可未必,這棋局之法跟行軍之術有著異曲同工之處,你隻盯著眼前的棋子,當然看不到背後的暗流,我若將此子插入你的背後叫你首尾不得相顧,你又有何解法。”說著便將手中棋子置入棋盤之中,老者的笑容瞬間凝固,他的棋子已被分割為兩部,而其中一部棋子已盡皆被吃掉,此局敗象已露,老者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少主真是進步神速,老朽都已經自歎不如了。”
少年冷笑了一聲,轉過身去對老者說道:“不光是這盤棋局,今晚落日城必落入我之囊中,秦柯,徐琳二人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