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果然我還是老了,思想都趕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寧澤雲轉過身去背對著寧彩兒用傷感的語氣說道,“孩子大了果然父母的話都聽不進去了,老了老了,還是都要自己拿主意的。”
“爹,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寧彩兒看著父親寧澤雲心痛的說辭,想安慰卻一時語塞,最後隻能那樣地瞧著父親,兩人陷入沉默。
“罷了,罷了,”在一陣沉默之後,寧澤雲經過思索忍著心中的萬千割痛不舍地對寧彩兒說道,“彩兒,你若想出去瞧瞧外麵紛亂的世界,做爹的也不能強行挽留於你,可切記路上要注意安全,不能惹是生非,出發時記得帶上張舒和魂鎮,他二人武功高強又心思縝密,有他們陪伴你出行,我也還算能放下心來。”
“爹,”聽到寧澤雲不再阻攔自己走出應州去,寧彩兒興奮地抱住寧澤雲,像孩子一樣撒嬌地說道,“就知道爹最疼彩兒了,彩兒一定會注意安全,一找到能夠治好大哥病的神醫就趕快回來。”
“嗯……”見女兒都已經這樣說了,寧澤雲也緊緊抱住了寧彩兒,嗯了一聲之後,兩人陷入了一陣溫存之中,就好像是互相最後的告別一般。
在這段短暫的告別之後,寧澤雲果然讓自己的部下張舒和元稹放下各自的軍務,時刻準備著陪同自己的女兒寧彩兒走出應州範圍完成她心中所想的事情,並叫他倆嚴加封鎖消息,不許透露給別人半分。張舒和魂鎮雖是驚訝,但也還是遵守命令,並即可向內史府交上了各自的印綬,辭去了軍中的一切職務,回往各自的家中,等候郡主寧彩兒的指示。
張舒何許人也,不必再多說,順州張靜之子,與其兄張源一起反出河間,卻於半途失散,支身逃往燕雲西部的應州地區來遠離戰亂。這次出州之行,一則是完全太守交代的命令,保護郡主的人身安全,二則是借護衛之便,打探兄弟張源在薊順一帶的消息。
再說魂鎮,魂鎮出身應州名門,父親魂威漢人,母親蕭氏契丹人,所以說自魂鎮一出生身上就流淌著契丹和漢人的混血,雖武功高強,但為人謙遜有餘,不好殺戮,與其父魂威並稱為“應州三傑”,被士卒們稱為應州少帥,深領軍心。寧澤雲叫他此次陪同,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性格和人品。
魂鎮對自己的父親魂威訴說了這件事,並告知即可就要啟程出境,他的父親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嚴肅地說道:“鎮兒,寧太守對待我們魂家可謂是無可厚非了,應州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有我和你哥哥魂吉的,但這次出去一定要護郡主周全,就算……就算犧牲性命也要完成使命知道嗎?”
“孩兒謹遵父命,此次出去就算是豁出性命,也會護郡主周全,一根汗毛也不掉的。”聽了父親的話,魂鎮當即起誓一定會護得郡主周全。年老的魂威聽後,欣慰地點了點頭,不過心裏還是在想著,“話雖如此,孩子,你也不要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