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林等人帶著三千人馬正在前往沽水平原的路上,這一回是兩人第一次單獨統兵作戰,壓力感和責任感都猛增,耿林瞬間感到統帥肩上的重擔。史班和展鵬倒是許久不見,又在一旁鬥嘴,沒事還聊起了家常事,也令懷有好奇心的暮雪兒加入了其中,四人又向前行進了一段路程來到了沽水河的中遊地段,原本應風平浪靜的這裏,河水中卻飄蕩了無數漁夫百姓的屍體,而他們還隱隱約約能聽到不遠處的河邊有嫠婦在哭泣,而那哭泣聲深深揪住刺痛耿林,暮雪兒之心,幾人趕緊過去攙扶起了那老婦人,並好言安慰趁機詢問這裏到底發了什麼事情。
老婦人在幾人的攙扶之下勉強站起了身來,用顫顫巍巍的語調向他們痛訴著這裏發生的事情。
兩天前,契丹先鋒蕭骨打帶人來到了老婦人所在的村莊裏,並向他們索要錢糧和船隻,由於是深秋時節,正是捕魚旺季,漁夫們都不願意將船隻拱手讓給契丹,蕭骨打惱怒之下放火燒了他們的村莊,並趕到了渡口,殺死了所有的漁夫,將所有的船隻都帶回了沽水大營,不幸的是老人的兒子也在被殺的漁夫隊列中。蕭骨打怕村中的青壯年參與陽城的軍隊,也就將其全部擄回了大營,最後抓了幾個姑娘滿載著錢糧坐船回到了沽水大營。
“簡直是畜生之行!”耿林聽後憤恨地說道,“老媽媽你放心,我們薊州的軍隊一定會將這幫畜生趕回到他們的古北大漠中去的。”
說罷就讓史班和展鵬二人送老婦人回到了她的村子,而自己和暮雪兒則帶著三千軍馬繼續前進。可是一層傷疤卻出現在了他的心中再也無法被愈合,“是我燒毀了沽水大營中的船隻,我是為了救薊州其他的百姓才做此之事的,卻沒想到卻了犧牲沽水附近的村民,這難道就是無法改變的現實嗎,犧牲一小撮人保全大多數……”
就在耿林,暮雪人二人初行就遇到這種情況的同時,混進上黨城的蒙洛也在城中一家客棧安定下來,開始計劃著如何解救冒顏的女兒冒蝶。文匕剛入城就斬殺了自己的副將陳明,並令軍士將城外流民的屍體全部安葬在城西深穀裏,並看押了冒顏的舊將以情勢勸說,可惜無人被他的勸說左右。而對待冒顏的家眷方麵,文匕的處置還算寬鬆,除了將他們拘束在冒府中,也未派多少護衛看押,一切和平常照舊,仆人丫鬟還跟平日一樣能夠上街置備府中所需事物,而這一切都被蒙洛看在了眼裏,他似乎想到了解救出冒蝶的辦法。
冒府內閨房中,一麵部清秀的女子正坐在窗前看著眼前跟平時沒什麼兩樣的景色無奈地歎息著,府外那麼大動靜,自己早就從仆人,丫鬟口中得知,父親此時生死未卜,上黨落入叛將之手,雖對自己沒有什麼威脅,但是這種痛又豈能化解,自己也因此變成了籠中之鳥,喪失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