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歐陽家的大小姐跟聞人家的公子訂親了?”歐陽家……她改天要好好會會,特別是那個歐陽家的大小姐。

書生搖搖頭,“不是,跟聞人家五公子訂親的是歐陽家的二小姐,歐陽靖雪,並非天下第一美人兒歐陽彥玉。”

“聞人離是聞人老爺的第五個兒子,也是最出色的一個兒子,相貌、武功都是聞人家的佼佼者,最重要的是他有經世之才,具備皇儲之風。因此,聞人離毫無疑問會成為聞人家下一任聞主。”

“你說的歐陽靖雪有什麼本事,竟然能跟聞人離訂親。”聽書生所說,聞人是做皇帝的料,那麼聞人的妻子,以後也會成為滄瀾國的皇後。

“哎,世人都知道歐陽家有兩個小姐,一個是歐陽彥玉,長得貌若天仙,才情橫溢,是舉世無又的佳人,並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美譽,反觀二小姐歐陽靖雪,在世人眼裏隻是一個名詞,沒人知道她長得是何模樣,更有人曾懷疑歐陽家是否真的還有第二個小姐。”歐陽靖雪一直都是一個謎。

“夠了,我沒興趣聽這些八卦。”聞人與歐陽兩家,明顯是為了權力聯姻,誰嫁給聞人離,她並不關心,“我問你,你剛才見過我的招術,如果我從這裏出去,在江湖上武功算是一個什麼程度。”

“回王的話,王的武功隻能算是一般般。”書生老實的回答。

“一般般?”聽到這三個字,沐靖雪腸子打結了,不要告訴她,一出死牢,她無法立足於外麵,“既然我這麼沒有用,你們為什麼要擁我為王?”

就算在牢裏她有能力保護這些犯人,可原來本事過人,又傲氣的男人,怎麼可能願意認一個女人做王,而且武功還比自己差。想想,沐靖雪鬱悶了。

“眼神!”書生犀利地點出,“王的眼神告訴我們,你絕不會平凡,也許您現在的武功並不出色,可假以時日,王能所到達的成就無人能及。”

書生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什麼會信服一個女人。想他在江湖上也素有名氣,為世人所景仰,他從沒有佩服過什麼人,哪怕是那個十五歲便能禦氣的聞人離、暗刹閣的賀蘭闕,甚至是另一個未知世界裏的人,他都不曾有過半絲信服之意。

隻有眼前這個女子,冷若冰霜,利如刀刃,強如頑石,當她自信地俯瞰天下人時,渾身散發出的王者之風,讓他從心底願意彎下自己高貴的膝蓋。

不但是他感受到了此女子的淩厲之氣,其他死囚都感受到了,所以大家才會擁她為王,別以為他們是病急亂投醫,隻為免受皮肉之苦,就會稱別人為王。

沐靖雪揚了一下眉,有些懂書生說的話,在原來那個世界裏,阿冷也說過同樣的話,阿冷說,她發出的氣場,讓人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跪下,然後虔誠地想捧起她的裙擺,印上一個永示忠誠的吻。

“照你的說法,你們不該是根軟骨頭。”沐靖雪認真地說,沒看到之前那個被她閹了的男人,除了一開始嚷疼外,現在隻是在一旁冒冷汗,什麼話都沒有說。

一個男人能忍受閹割之刑,強撐過來,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不肯死去,她不相信這些人會怕所謂的刑罰。

“王,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剛才那個長滿肉瘤的鞭子,我們都不曾看在眼裏。這個死牢裏真正恐怖的不是鞭子、鐵烙,或者任何東西。”

“噢?這死牢裏還有什麼稀奇的東西?”各種刑具都不怕了,還會怕什麼?

“王有所不知,這死牢裏的水不是一般的水,隻要我們喝下後,或者皮膚直接接觸到後,都會產生可怕的幻覺,如真實一般,誰都逃不過那場夢魘。”書生臉色蒼白,死牢的水裏一定加了那個世界的東西。

“水真有這麼可怕?”沐靖雪好奇地看到書生提到水後,其他犯人的臉色跟著變得很糟糕,“所以,剛死的那個人也是因為潑在他身上的水有問題?”

“是。”

指甲與石板之間再次發出清脆的敲擊聲,不過是水,有什麼魔力,讓這些鐵骨之人談水色變。

“裏麵放了什麼東西?”普通的水沒有這麼大的魔力,讓人聞之色變。

“誰都不知道那水裏有什麼蹊蹺。”書生搖頭。

“不,你知道。”沐靖雪看著書生,從他帶有自信的眼神裏,她讀懂了書生的驕傲。

“是,我知道,可怕王不相信。”書生定定地看著沐靖雪,顯然接下來他要講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