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樞不蠹,隻可惜常長失修的老窗仍然發出了聲響,聽到木嘎的聲音,無心轉過頭去,看到自己明明才關上的窗怎麼又開了一條小縫呢?這風未免吹得也太奇怪了點。
無心隻能再次把窗戶給關上,且把銷插上。
沐靖雪拿著無心的那道黃符敲開了阡陌無塵的房門,“無塵。”
“公子,請進。”無塵像是早就知道沐靖雪今天晚上一定會來找他一樣,等著了。
沐靖雪推開門,走了進去,阡陌無塵衣衫端正,像是根本就沒有睡下過的樣子,實際上也是如此,“這道符是你給無心的吧。”沐靖雪把‘髒’了的黃符拿了出來,攤在阡陌無塵的麵前。
阡陌無塵點點頭,“這的確是我給無心的。”因為公子有吩咐,要讓無心寬心,於是他便把這道黃符給了無心。
“如果我沒記錯,黃符原來的顏色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電視裏看到的黃符都有點明黃色,總之挺跳目的,不像她手裏的這個,暗淡無光,好像是從千年灰裏拿出來一樣。
“公子可知,銀器本來非常的閃亮,但當它碰到一樣東西之後,色澤就會完全改變,甚至會變成黝黑色。”阡陌無塵隨即便打了一個比方,讓沐靖雪自己去理解。
“毒。”銀器能驗毒,這是最簡單的知道,沐靖雪當然知道,而阡陌無塵隻是想通過這個例子告訴她,為什麼黃符會變成這個顏色罷了。“你是說,有不幹淨的東西碰過了這道符?”果然,那幾滴暗綠色的液體並不簡單,在她踏進無心那個房間時,她強烈地感覺到一雙帶著不甘、害怕的眼一直盯著她看。
微弱的氣息時斷時續,卻跟昏迷當中的男人不一樣。沐靖雪確定那雙眼神傷不到無心才離開的,因為她同時感覺到那道眼神大概受了很重的傷。
現在想來,那道異常不甘的眼神應該是無心嘴裏的怪蛇發出來的,隻是真這麼算,靠,那條怪蛇丫是條蛇妖?!
果然,有了鬼之後,妖也跟著出現。她才練成了對付人的本事,現在鬼啊妖的一起都來了,靠,看來她還要拜個光頭和尚為師傅,不然怎麼幫百裏昊德抓鬼、抓妖啊!“那麼這道符應該沒用了吧。”
沐靖雪把手裏的符給扔掉了,它的作用應該在怪蛇撲向無心的時候發揮到了,不然無心受到怪蛇的攻擊後,完好無損,怪蛇卻不見了,而黃符也變暗了。
“是無用了。”這道黃符隻能攻擊妖物一次,更何況它被妖物的血液所染,帶著一線妖氣,應毀之。沐靖雪才把它扔在地上,阡陌無塵隻是看了黃符一眼,黃符便開始自燃了。
沐靖雪盯著阡陌無塵看,這男人不比通洲的案子簡單,越看越是看不明白,本來那麼高,怕毛死牢裏加有符咒的怪水啊,卻一直忍著,直到她的出現為止。
阡陌無塵又給了沐靖雪一道新的黃符,果然亮不少,“你把這道拿去給無心吧。”阡陌無塵知道沐靖雪會來到他的房間,除了想問這道黃符為什麼會變暗之外,同時還要再為無心求一道。
公子就是這樣,表麵上很冷,冷到可以坐看別人的生死,但隻要對公子付出一點心,公子會加以十倍的奉還,隻要不背叛。相反,便會百倍還之。無疑,無心是幸運的。
沐靖雪接過黃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當他們還在死牢當中時,阡陌無塵就曾提到一件事情,在這個世界之外,還存在著另一個不知名的世界,那個世界有著自己特定的規矩,無人能破,但眾人對此皆都一無所知。
沐靖雪唯一的理解就是,那是一個不能說的世界,也許,阡陌無塵就是從那個世界裏來的人,就因為這樣,嘴巴比河蚌閉得還牢。
所以拿到黃符之後,沐靖雪馬上就離開了,沒有半點留戀,她留下無心是為了照看那個可能是眾多被害人之一的男人。
再次回到無心的房間地,那道不甘的眼神好像已經不再了,恢複了之前的平靜。沐靖雪默不作聲,沒有讓無心知道這件事情,隻要那條怪蛇離開了,那麼無心也就沒了危險,再加上這道黃符的保護,沒什麼大問題。
那又何必說出來這回事情,讓無心再多點害怕,無心這女人膽子已經小到跟老鼠可以比了,再嚇就成驚弓之鳥了。“拿好。”沐靖雪把黃符交到無心的手裏之後,就回自己房間了。
鬧了大半縮的,她都累了。沐靖雪打了一個哈欠,伸下懶腰,回房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