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健到現在還是有點不習慣蘆曉巧的說話方式,照她的意思,好像隻有她們有錢人才能有事情做,我們這些窮小子就不能有什麼事了。要是別人,溫喬健肯定理都不會去理他。但蘆曉巧,不知為什麼,每次看到她,溫喬健都有一種不忍心去罵她或拒絕她的感覺。上次給了她一巴掌,現在想想都覺得有點不可思異。
溫喬健苦笑了下,說:“因為我上次借了梁姍她舅舅的一本書,結果被你給燒了。明天我要去向她舅舅賠禮道歉。”
蘆曉巧聽了這話,馬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咬了咬嘴唇,想了一會兒,又抬起頭說:“那我和你一起去吧,雖然我也是無意的,但我去給他道個歉也沒關係了!”
溫喬健徹底無語了,也不知道千金小姐的思維邏輯是這麼的古怪。溫喬健苦笑說:“算了吧,你別去了。去了也說不清,隻會把事情鬧複雜了。我去就行!”
“那你明天晚上總該有時間吧,你明天晚上去我家吃頓飯吧。我爸說了,一定要見到你。”蘆曉巧說。
溫喬健歎了一口氣,說:“我看算了吧。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沒那個必要。明天晚上我也確實沒空,還要到餐廳裏打工呢。現在我也得走了,回去晚了,我又要挨老板娘罵了。你不必再想著要感謝我了,我真沒把那事當回事。我先走了!”說完,溫喬健叫了一聲李夢涵,兩人不等蘆曉巧再多說什麼,揮了揮手,便走開了。
蘆曉巧幹瞪著眼,生氣地跺了一下腳,看著溫喬健和李夢涵走遠了才鑽進車,關車門時還狠狠地將車門砸了回來,讓前麵的司機都不禁嚇了一跳。
走在路上,溫喬健見李夢涵一直不說話,便笑問:“怎麼了,一直沒說話?”
李夢涵搖了搖頭,說:“沒有什麼。”
“真的?有什麼就說出來吧,別總是埋在心裏,難受的是自己。”溫喬健說。
李夢涵想了想,說:“那個蘆曉巧很奇怪!不知為什麼,我每次看到她總覺得心裏很不舒服。我覺得她總好像是有什麼目的似的,感覺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
溫喬健見她說得認真,不禁“撲赤”一笑,說:“她們那是千金小姐就是那樣,咱們沒什麼事就遠離她們好了。跟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當然,我不是說有所有的有錢人,而是說那些隻懂得拿父母的錢來顯擺的人,根本就不必將他們放在眼裏。”
李夢涵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些什麼。
這天晚上,溫喬健依然是先在餐廳裏幫了下忙,然後上二樓幫李夢涵複習功課。在小麗餐廳時,溫喬健一有空就會偷偷觀察傻蛋,總希望能看出點什麼來,盡管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出點什麼。而然,傻蛋卻永遠一副傻樣,傻得那樣天真,傻得那樣自然。若不是溫喬健親眼見過傻蛋一腳將易拉罐踢進垃圾箱,以及後來被三輪摩托車壓了還能將車抬起來的恐怖現象,他還真的就以為傻蛋就是一傻蛋。如果說傻蛋是裝的,溫喬健也不太相信,因為無論怎麼裝都裝不出那種效果。所以,溫喬健對於傻蛋感到很糾結。
晚上9點,溫喬健離開小麗餐廳時,不再走那條捷徑小路了。因為這是他身邊所有人對他的警告和叮囑。雖然沒有人在監視,但反正也不趕時間的溫喬健還是選擇了走大路。
這天晚上,溫喬健回到家時,看到陳以珍不停地咳嗽,臉色很差。他立即上前詢問,陳以珍卻強笑說:“隻是偶爾感染了點風寒,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就沒有什麼事了。”
溫喬健心裏一陣酸楚,每一次老媽生病了都是這樣,從不舍得去拿藥,總是撐著過去的。以前溫喬健沒錢,也沒有辦法。但現在他自己床頭那裏還放著幾萬塊錢呢,不拿出來用還等到什麼時候。隻是,他一直沒想到什麼借口,不知該怎麼說。
可是,看著滿臉皺紋,雙手長滿老繭的老媽,溫喬健又實在等不及了。他坐到陳以珍的旁邊說:“媽,我跟你說件事!”
陳以珍看到兒子這麼認真,不禁怔了怔,問:“什麼事啊?”
溫喬健說:“前幾天我不是救了那姓蘆的同學麼?她們家非常的有錢,估計有幾十億呢。她為了報答我對她的救命之恩,除了給我買了那些營養補品外,當時還偷偷塞了我一些錢。我本來是拒絕的,但她也知道咱們家的情況,人家那醫生也看出你的身體不好了。所以,她就說讓我先把錢拿著,指不定哪天會用到呢。我當時想想也對,你的身體一向都不好,拿她一點錢來做個保障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