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健皺了皺眉,說:“你的意思是說文先生(溫喬健似乎還無法接受稱呼他為爸爸,爸爸這兩個詞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是你們派到藍水幫中的臥底?”
俞靜點了點頭:“沒錯。我先前跟你說的你的父親二十年前就死了的事是假的。其實你的父親二十多年前就已加入了藍水幫,一直在裏麵做了二十多年的臥底,所以才沒能夠回去看你和你母親一眼。其實他是十分的想念你們的。他常常會在遠處注視著你和你的母親,我幾次看到他黯然落淚,他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也是一個柔情似水的男兒。”
溫喬健愣愣地坐著,眼神放空,沒有說話。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俞靜又繼續說道:“你的父親化名文俊混入藍水幫,從最底下的小打手做起,用了十多年的時間,終於爬了起來,目前是幫主手下辦事能力最強,最受幫主器重的管事。幫主下的管事是幾乎與堂主平起平坐的。藍水幫是國內的大幫派,你父親潛入藍水幫中,不單幫我們收集到關於藍水幫的信息,整個中國地區的黑道,甚至是整個世界的黑道信息他也都能為我們收集到。因為他們黑道上有一種特定圈子的傳遞消息的方式。這些年,我們一直打擊了許多重大的犯罪團夥,你父親的功勞最大。”
“好了,說重點吧!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而藍水幫幾次想要抓我的目的又是什麼?”溫喬健不想讓俞靜說下去,因為照她這麼說下去,溫喬健心裏對於自己父親就更不知道怎麼麵對了。之前心裏對於他的那種怨恨也不是三言兩語去揮去,而俞靜不停地替溫勝軍說話,這隻會讓溫喬健心裏更糾結。
俞靜似乎也感覺到了溫喬健心裏的糾結,想了想,說:“藍水幫內,仇鶴天想要造反,這當然就要拉籠人了,特別是幫主身邊的人,所以他很早就注意到了你的父親。其實,你父親的臥底身份仇鶴天已經有所察覺,也查出了你是他的兒子。幾次抓捕你就是為了用你來利用你的父親。後來你之所以能被放出來,其實是仇鶴天跟你的父親達成了協議,也就是說在八月十五那天的堂主大會上,你的父親會幫助仇鶴天造反!所以,我們也不得不在那天行動了,因為過了八月十五,無論仇鶴天的事成或不成,你的父親的人身安全都會受到威脅,仇鶴天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父親的!”
“那你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麼?為什麼一直瞞著我?別跟我說你真的是來保護我的!”溫喬健問道。
俞靜說:“無論你信或不信,保護你確實是我的任務之一。因為我們也知道仇鶴天已經注意到你了。另外我們還想對你進行考察,原因我以前就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們想看看你的能力怎麼樣?可不可以吸納入我們的興邦團。現在結果等你的答複了!還有一點就是我們的人暗中保護你時發現了你有一些怪異的現像,好比說那次在學校,你用魔術把學校主任的杯子還原的事情。因為我們的人都知道那不是魔術,因為讓我來接近你來研究下!”
溫喬健發出一聲冷笑:“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過了一會兒,俞靜也不理會溫喬健的諷刺,接著說:“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這次我邀請你和我一起去加拿大參加此次行動,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想幫一下你的父親。也許你們父子間會更有默契也說不一定。這次你的父親的行動會十分的危險,而我,盡管是做為一個從小到大就會受到千嗬萬護,本來可以像悠悠一樣過著公主般生活的高幹子弟,但我還是想去幫幫你的父親。因為這些年對你父親下達的所有命令都是我爺爺下的,而且,近幾年由我與你父親接頭,所以我知道他的難處。國家真的欠他太多了,不單奪走了他的青春,還奪走了他本可能做為了一個父親一個仗夫的權利。這一次,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至少要讓你的父親餘生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不再天天過著這種提心吊膽的非人日子。”
隨著俞靜的說話,溫喬健心裏也不得不在麵對一個他實在不敢去接受的現實——他的父親溫勝軍沒有他所想的那樣可恨。但他又不願去承認,人總是有一種頑固不化的怪異思想,特別是溫喬健對於他父親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這種想法在他的腦中已經是根深蒂固地存在了十幾年了。這種思想不斷地排斥著俞靜所傳達的思想的介入。以至於溫喬健此時的大腦中顯得十分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