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眾人對峙。
“我沒死,你們很意外麼?”白袍老者淡然笑道。他看著下方的眾舞祀都已清醒過來,便用帶有磁性的嗓音道:“你們,可知罪?”
“你這老狐狸又要作甚?”突然轉醒的藍衣男子高聲道。
“璃仙昨晚托夢於我,說她要下凡塵完成她未完成的夢!”白袍老者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用富有磁性的嗓音輕柔的說著。
果然,此話一出,一眾舞祀均是一臉驚喜,紛紛抬頭觀望,然後喧然而語。老者臉上頓時微微一笑,又道:“璃仙告訴我,她的回歸,需要一樣東西,不知大家可否幫我集齊?”
“璃仙萬世永存,吾等誓死追隨!”眾舞祀即刻跪拜,齊聲震天。
“司元夜,你到底要搞什麼鬼?”看著眾舞祀異常興奮,鐵煥四人有些忍不住了,齊聲問道。
“好,好,好!”司元夜對此置之不理,隻是朝著下方舞祀連聲道好,然後又道:“爾等如此齊心,日後璃仙歸來必定重賞爾等子嗣!”說罷,右手向下一揮。
噌……嗡……一陣整齊的拔刀聲響起,緊接著銀光四起、血光四濺,殘肢斷臂滾落一地,一個個舞祀倒地不起,血液浸沒了整個廣場。此時,場中四個主事瘋狂了,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拚命營救著剩餘不多的舞祀。幾位正在與黑衣人瘋狂殺戮的長老見狀,紛紛過來阻攔,為首的泉老無比虔誠道:“璃仙即將現世,吾等永世追隨,幾位主事若要阻攔,那就不配作這璃仙嶼的主事!那樣的話,吾等亦無須再顧慮你們的身份了!”
“泉天璽,你個混賬!你知道你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嗎?你……放開……他們,他們可是你的親人啊!”鐵煥突然暴怒,厲聲問泉老。泉老並不搭理他,一眾長老舉杖襲來,鐵煥四人連忙抵抗,可總覺得氣勁不暢,加上對方人數眾多,雙拳難敵四手。很快,這四位主事便被四部叛變的眾長老製服。
司元夜斜眼一瞧,笑了笑,便不再理會四個主事,轉身飄向看台。風老頭見狀立刻站到眾人前麵,司元夜在看台的邊緣停住,微笑的朝風老頭身後的成沐汐道:“您應該是璃仙嶼嫡傳聖女吧!我們見過麵,隻是當時所有的人都認為我是妖人!”
“是你!就是上次害的紅霞、綠葉兩部一蹶不振的那個妖人!你到底還想怎樣?為何非要把這璃仙嶼弄得血流成河?”成沐汐似是認出了司元夜,她從風老頭的身後慢慢走了出來,用異常憤怒的目光直視著他。
“以血蝕門,以怨破鎖!璃仙回歸,需要這些犧牲!”司元夜毫不掩飾地說出了事實。
“這是請仙下凡?這分明是血飼妖靈,你搞錯了!”成沐汐一聽心如刀絞,立刻反駁道。
“搞錯了?天大的笑話!這可是我從翠玉碑和琉璃仙像上找出的線索,怎麼可能出錯?哼,一群無知的凡人,你們怎麼可能懂仙語!”司元夜很是藐視的看著成沐汐以及風老頭等人。
“哦?你懂仙語?”風老頭眯著雙眼看著司元夜。司元夜微笑的看著他,雙唇迅速張開合攏,發出一陣奇異的音符。風老頭雙眼猛然一跳,也張嘴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音。
“仙之選者!”這下輪到司元夜驚訝了,他又道“為何你的……”
“哼,仙語?笑話,這分明降伏妖物的縛靈曲!”風老頭一聲冷哼打斷了司元夜的話。
“你有罪!璃仙在上,你賜予我審判之職,給予這眼前罪人嚴厲的懲罰!”說完,司元夜手上突然出現一顆七寸長的鏽跡斑斑的鐵釘,然後慢騰騰的向前一刺。風老頭將成沐汐向身後一拉,左手食指中指合攏成劍指,迅速做了一個起劍式,斜斜的刺了過去。嗞啦,哢啪,兩聲清脆的破裂之音響起,隻見司元夜的右手中的那枚鐵釘隻剩後麵半節,風老頭的手完好無損,隻有袖口有幾道微微裂開的口子。
“你你你……居然敢破壞璃仙賜予我的罰器!你該死!”司元夜看到風老頭並未有半點傷痕,氣急敗環的吼道。他全身白袍嗡地一聲鼓起,右手青筋暴起,狠狠拍向風老頭。風老頭見狀,不露聲色地向後暗退一步,右腳猛然一記鞭腿狠狠抽出,司元夜左手握拳護頭,輕鬆的擋住了這一擊鞭腿。風老頭早早的收腿,身子一斜,右手一拳打出,直搗黃龍。哪知,司元夜突然身子一矮,向右一躲,順勢左臂張開輕輕一攏,緊接著右手輕輕一拍,就看見風老頭像觸了電一般,迅速收手回撤,渾身顫抖不止。風老頭剛剛站定,就見他的右手衣袖炸裂,整個手臂呈淡青色,右手小臂上有一個小指大小的傷口,傷口的邊緣呈紫黑色。眨眼間,有數道紫黑色的線從傷口邊緣處迅速向全身蔓延。風老頭強忍著蝕骨劇痛,左手迅速在胸口、右臂以及雙腿大腿的幾處要穴點了數次,那紫黑色的線蔓延的速度逐漸減慢下來。
“風郎,風郎,你怎麼了?”成沐汐見狀疾奔過來,連忙伸手要扶風老頭。
“別碰我!”風老頭厲聲高喊道,順勢向後一躲。他大喝一聲,身體漸漸停止顫抖,但額頭卻是汗水涔涔。他恨恨的望著正悠閑玩弄另外一枚鏽跡斑斑鐵釘的司元夜,咬牙切齒道:“你夠狠,蝕骨釘,散神水!”
“風郎,你說什麼?什麼蝕骨釘,什麼散神水?你,你……”成沐汐說著說著,淚水順著臉頰滾落下來,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不好的征兆。
“哈哈哈,你的見識不俗!但是,那又怎樣?”司元夜大笑不止,他收起手上那枚蝕骨釘,朝著成沐汐笑道:“他的命不久矣!想要他活著麼?”
“想……當然……你要我做什麼?”成沐汐泣不成聲,顫顫巍巍的走向風老頭,聽到司元夜的話後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立即站住,回頭問道。
“傳承之心和你的心頭精血!”司元夜玩味的看著悲傷欲絕成沐汐,緩緩道。
“那你先給風郎解毒,隻要他的毒解了,我立刻就把傳承之心和心頭精血給你!”成沐汐不去看風老頭那要吃人的眼神,嚴肅的向不遠處的司元夜說道。
“成沐汐,你敢!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