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正東
距離正東看台不足丈餘的地方,匆匆趕來的幻諭王和一個陌生男子正漂浮在半空中,兩人皆是冷冷地看著這個拎著昰兒的女子。幻諭王感覺內心從未如此憤怒過,看著昰兒紅腫的左臉,她的臉色愈發陰沉。
“你們是誰?膽敢……”紫蝠剛剛開口,就被一個大手狠狠地攥住了脖頸,一時間滿臉漲紅無法言語。
“你算哪根蔥?敢欺負我哥?”那個壯碩的男子一邊捏著紫蝠的脖子,一邊輕輕將昰兒從紫蝠的手中奪下,慢慢抱入懷中。他完全不顧紫蝠的哽咽,對著昰兒笑道:“我說昰哥,你身子咋還這樣單薄?要不要喝點獸骨酒?”
“哼!羅燮成,你來了啊!”昰兒捂著小臉,斜著眼看著那個叫羅燮成的男子,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
“羅燮成,你輕點,幹什麼都那麼野蠻粗暴!你不知道哥哥身上有傷麼?”幻諭王突然插話,讓羅燮成一臉鬱悶。
“咦?還敢跑?等下有你好受的!”正當三人說話的空檔,紫蝠突然間化成一灘紫黑色液體消失不見!羅燮成見狀,並不在意,隻是朝空中拋出一把紅土,然後就將昰兒抱給了幻諭王,轉身朝撒過紅土的地方走去。紅土剛剛散去,羅燮成輕輕抽動了下鼻子,嘴角翹了起來。隻見他朝左邊一躍,缽盂大的拳頭朝空中一揮……轟!一個破碎的身體從虛空中被拋了出來,緩緩落了下去。
“這麼不經打?才一拳,還沒使全力……”羅燮成一臉嫌棄的望著那已落在廣場中的屍體。
“還疼麼?”幻諭王根本沒將紫蝠放在眼裏,她的眼裏隻有哥哥。她心疼地看著還在揉臉的昰兒,柔柔地問道。
“嗯,疼!”昰兒含著眼淚望著同樣含淚的幻諭王,他忽然展顏一笑,道:“把我放下吧,我去看看宗叔!”
幻諭王搖了搖頭,抱著他徑直到了宗雲斌昏迷的地方,開口道:“宗胖子,起來了,還裝?”
之前還躺在桌角的宗雲彬耳朵動了動,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嗬嗬笑道:“嘿嘿,居然被你發現了!”
“哼!”幻諭王瞪了他一眼,放下昰兒,回頭朝羅燮成招了招手道:“照顧好哥哥,我去看看那個和風老頭打鬥的女人是何方神聖,居然敢向我哥哥下手!”
羅燮成點了點頭,嚴肅道:“昰哥要是掉一根頭發,我自刎當場!不不不,昰哥,別玩我!我是說絕對保證你的安全!”他突然看到昰兒笑嘻嘻地摸著自己的光頭,欲要拔掉一根眉毛的時候慌了神,立刻改口。
幻諭王點了點頭朝看台外走去。
廣場上,四處都是碎琉璃,原本不多的幾棵大樹也紛紛撲到,像是受了驚嚇一樣。風君侯一身火焰附身,就像火神下凡一般,渾身透露出一股傲視天下的霸道;血歆周身則圍繞著一縷縷血色冤魂,猶如地獄狂魔一樣,顯得那樣詭異、邪惡。兩人各自正聚精精會神的操控著一個傀儡械鬥著,對於幻諭王他們到來似是一點不關心,但又能從血歆抽搐的眼角可以看出來她的焦急,一旁的風君侯則是輕鬆寫意的應對這一切。嘭!一聲炸響傳入二人的耳中,兩人動作一頓,轉頭望去,隻見原本黑狼和烏鴉倒下的地方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而看台上一個絕美女子正收回那如玉的嬌手。
寂靜,天地忽然在這一瞬間極為寂靜,沒有一絲響動。風君侯立刻發覺四周的異常,不遠處的血歆居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維持著她先前操控血色傀儡的樣子。他心中暗喜,正要趁機給於致命一擊的時候,卻看到那個絕美女子正緩緩從半空降下,她剛剛落地便朝風君侯走來。風君侯咕嚕一聲咽下一口唾沫,因為這女子正是幻諭王!
“風老頭,說好的寸步不離哥哥,你可好,連哥哥挨打了你都不管麼?你對得起哥哥往日的恩情麼?”幻諭王的臉似寒冰,一字一頓道,她的肩膀上趴著一隻紫絨小雞,正閉眼呼呼大睡。
“我,我,二殿下,是我的不對,我是想……”風君侯正欲辯解,卻見幻諭王的臉上居然湧出了絲絲殺氣,他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於是合眼閉嘴,靜候發落。一絲劇烈的疼痛從他的膻中穴處傳來,像是一根灼熱的火刺紮了進去,蝕骨的痛意從全身各處骨骼內傳來。他咬牙硬挺著,卻發現這痛意在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涼意從骨髓深處慢慢透出,形成一絲絲寒徹心扉氣息……這這這,不是幽水之淵的幽寒氣息麼?難道……我的頑疾解除了……我今後又可以……風君侯非常詫異,睜眼一看,隻見昰兒和一個陌生男子也來到他的麵前,那個陌生男子正一臉肉痛的看著風君侯,那幽怨的樣子讓風君侯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