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根湛藍的震雷錐握在手中,感覺沉甸甸的。似石非石、似木非木,有玉石的溫潤,木質的細膩,異常的分量。昰兒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發現有許多細膩的紋路,不像是篆刻上去了,而是長在上麵的。他將其中一根湊到鼻前問了問,皺眉道:“喪盡天良,居然是修道之人的椎骨!以那雷霆巨獸的未亡之體溫潤,做此事者也是個狠角色!”
幻諭王一聽,抿了抿嘴唇,望著那四根震雷錐怔怔出神。昰兒笑道:“靜兒,這東西不適合你,等會兒肯定會有好東西送上門來,那玩意兒是你的!”
幻諭王略一驚訝,麵色微紅,羞赧的點了點頭。昰兒見狀一笑,雙手在上麵摩挲了片刻,然後隨手一揮,將這四根震雷錐拋給冥魄君,搖頭晃腦地說道:“這四根震雷錐屬陰性,雖以雷霆之力淬煉,但是始終是極陰之物,可與你的冥煞體魄相融,作為最好攻擊手段!”
“嘿嘿,我懂了!”冥魄君一臉壞笑的向昰兒回應著,兩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然後相視一笑……
笑聲像是孩童般回蕩在這昔日的劍塚中,空曠的劍塚像是恢複往日的熱鬧。不同的是,此刻傳遞給旁人的不是冰冷的肅殺和淒慘的悲鳴,而是一種溫暖,像冬日裏的一杯熱茶,沁人心脾,令人愉悅、舒爽!
一個個黑漆漆的甬道口像蜂窩一樣密集的排列著,三人浮在半空中望著,過了好一會兒,冥魄君這才問道:“哥,這每個甬道都可以出去麼?”
“每條甬道都能出去!但是,你們在走之前是不是該把有些東西物歸原主呢?”未等昰兒開口,一個尖細而又陰柔的聲音緩緩響起。但這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分不清具體位置,仿佛夜空中無意看到的流星,隻見其劃過,卻不知其源頭……
“哈哈哈,我道是誰?死狐狸,你家主人把你從籠子裏放出來了?”冥魄君不似昰兒和幻諭王那般,微微有的疑惑。他嘴角揚起,哈哈大笑,雙眼卻警惕地骨溜溜的亂轉。忽然,身上出現一道黑氣,似遊龍般環繞在他的周身……
吧嗒吧嗒……緩慢而又清脆的聲音響起,漸遠漸近徐徐而來。一個高挑的身影從正前方的甬道中顯現出來,這是一個麵皮白淨的男子,一頭白色的短發幹淨利落,麵容似女子般姣好,一身黑色勁裝,像是與老友重逢一般,臉上露著燦爛的笑意,細長的眸子中閃著精光,嘴角翹起。他伸出戴著白色絲質手套的雙手,作擁抱狀,望著冥魄君道:“魄軍道友,好久不見!”
“狐瞿,別來無恙!”冥魄君雖然嘴裏說著客套話,臉上卻沒有一絲輕鬆的樣子,眼中滿是警惕的神色。狐瞿見狀,臉上笑容更加燦爛,右手隨手一點,指向冥魄君身後二人,愜意問道:“這兩位是?魄軍兄不介紹一二?”
“我們的身份你不必知道,我倒是對你身上的那件器物很有興趣!”冥魄君剛要開口,聽到昰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心裏暗道糟糕。果不其然,隻見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閃過,身後立刻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昰兒忽然感覺到喉嚨奇癢,張嘴一吐,隻見一片卷曲血紅色的野蕨嫩葉如同一個緊握的小拳頭從喉間湧出,掉在地上。瞬間,整個空曠的劍塚一片血紅,無數血紅色的野蕨紛紛破土而出,迅速長大,將三人緊緊地卷住。
冥魄君在這一瞬間渾身黑氣暴漲,一股股黑色煙氣如憤怒的狂龍般一湧而出,向四周侵襲。突然他憤怒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然後恍然大悟,趁狐瞿沒注意到他的時候,一口鮮血噴了出去,然後雙眼一閉,麵色蒼白昏了過去。
那盤旋而出的道道黑氣一時沒了主人的操控瞬間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一下子被那地上的血紅色野蕨吞噬個一幹二淨。幻諭王也是關心而亂,剛剛掙脫,又一個疏忽被幾株血紅色的野蕨葉包裹,掙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