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昰遠遠地看到,尚天雲正在呆呆的看著茶杯,平靜的臉上有一些憂傷映射而出。他心道不好,迅速的跑到門前,一把推開了院門,來到尚天雲的麵前,急急地問道:“外婆他……”
“沒事,她的法魂不能時常的控製元力和魂力的轉換,所以元力總是流失。”尚天雲看著華昰那焦急的神情,尚天雲立刻搶言道。華昰皺了皺眉頭,問道:“可最近,外婆總是這樣,雖然我不能修行,但……”
看著尚天雲那頗有深意的眼神,華昰沒敢再說下去,因為那灼灼的目光帶著強烈的質疑讓他心有愧疚。他張口欲說,但又深深的按捺住了。尚天雲眼中出現了一絲失落,還有失望!
這時,門開了,甄徐滿麵春風,緩緩的出現在兩人的身畔,微笑的看著兩人。華昰立刻露出笑容道:“外婆!”
甄徐微笑著在他的頭頂輕輕撫摸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回來了?跑哪裏去啦?”
“村旁的稻田裏,好香的稻花啊!”說罷,他從身後拿出一條草魚晃了晃,一臉調皮的說道。
“你真是了解外婆啊!竟然知道外婆想吃魚!來來來,去給外婆露一手唄!”甄徐右手一掃,一個簡易的柴火灶,外帶一個個調料罐整齊的出現在茅屋的旁邊。華昰一看,立刻笑道:“好!看我露一手!”
他輕鬆的拎起一柄細刀,刮鱗去鰓、刨去內髒,留下了一個大大的魚漂,然後把魚洗的幹幹淨淨。切蔥剁薑拍蒜一氣嗬成,在魚身上細細的切著菊花紋,然後拿出一瓶老酒,混著紅薯粉和鹽,將魚裹上薄薄的一層粉糊。半壺油下鍋,他靜靜地等待,待青煙冒起,右手捏著魚尾,將於小心翼翼下鍋,頓時一陣劈裏啪啦樂曲響起,他輕抖魚尾,讓魚身充分與滾油接觸,刺啦刺啦的又是一陣。隻是一刻鍾,魚身彎曲,整個身體如同菊花般綻放!待到魚肉金黃,撈起,將魚放入盤中:另一旁,蔥薑蒜已經入鍋,燒油煸香,立刻放入一些豆醬、辣椒、小蝦沫等等,勾出一小鍋噴香芡汁,然後乘熱澆在魚身,一道自製的鬆鼠魚誕生了!
看著自己的作品,華昰沒想到自己還有當廚子的天賦!甄徐更是拍手叫絕,嚷嚷著自己的外孫會做飯了!隻有尚天雲皺著眉頭,一臉沉悶的看著祖孫二人。甄徐拿起筷子,拈起一塊放進嘴中,嚼了嚼,一臉幸福的喊道:“哇,真好吃!”
“嗯?嗚……真、真好吃!”尚天雲看到甄徐的眼神,立刻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嘴中一嚼,頓時覺魚肉鮮滑、滿口留香,隻是很苦、很苦!他憋了很久,才吃了下去。華昰剛要動筷子,卻發現魚肉已經被吃的光光的,隻剩下一副魚骨……
看著甄徐那挑釁的眼光,華昰隻能苦笑,搖了搖頭,從袖中拿出一個蘋果啃了起來!這時,甄徐撲通一下倒栽在地上,椅子都碎了!嚇得華昰丟了手中的蘋果,立馬上前扶起甄徐。不料,尚天雲將他擠開,接了過去,然後將甄徐扶進屋中,嘭的一聲便將門關上了!
華昰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沒有上前,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門發著呆!
屋中,尚天雲看著甄徐那灰黑的臉龐,眼中有了一絲淚水,他默默的講起扶入陣法中,運功為其補充……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那陽光緩緩收攏,慢慢潛入群山的懷抱,皎潔的月光悄悄的照了出來!
華昰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隻知道這很漫長、很漫長!恍恍惚惚之間,他感受到了一陣困意,像是母親為她唱的搖籃曲,很困、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