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人好(1 / 1)

慌得將車簾放下,鍾離窘得滿臉通紅,悔得腸子都黑了!他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自己作孽的手,你說你,沒事亂掀什麼車簾啊!

他滿腦子回放著厲準壓倒蘇薇凝的姿勢,強勢又猴急!這下可好,看見了不該看的,他要不要自挖雙眼,以死謝罪啊!?

越想越悲慟,他的心情漸漸和蘇薇凝一樣,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可這也不能怪他啊!那麼大的動靜,他也是護主心切才拉開車簾的,誰想兩人正在裏麵忙活!

說到底,不能怪他!

要怪,就怪侯爺,對,都怪侯爺,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以為他走的是冰山男路線,沒想到原來是……悶騷、死不正經!這才剛成親就……就不分地點場合了,太……太胡來了!

車廂裏,厲準皺眉,全然沒了給蘇薇凝上藥的心思,疼死她算了!

“太胡來了!”

廂房裏,周嬸瞪大眼睛看著被送回來的蘇薇凝,驚呼連連。她是劉管家的妻子,正吃中飯的時候,就被侯爺叫來了,說是給少夫人上藥。她在侯府裏待了將近二十多年了,何曾見過厲家的人如此狼狽?——衣衫破爛的,這是什麼狀況?

莫不是遇見歹人了!她皺眉,護犢心切,“少夫人,你這是遇見歹人了不成?這褲子哪個混蛋撕的!不長眼的東西,居然敢欺負朝陽府的人!侯爺知道嗎?你說出來,叫侯爺把那人打成稀巴爛!”

可不就是厲準那混蛋撕的?小心翼翼地活動著小腿,蘇薇凝懊惱道,“在車裏,被侯爺撕的。”

啥?!

周嬸被震得良久說不出話來,浮想聯翩了一陣兒,悲天憫人地搖頭,現在的年輕人的啊……克製點,克製點。她有點尷尬地轉移了話題,“咳……少夫人,侯爺叫我給您上藥。瞧你的傷口這麼深,得趕緊上藥才是,要不然會留疤的。”

“好。”

利落地清理了一遍傷口,周嬸這才開始塗藥,正是厲準在車裏要給蘇薇凝塗的那一瓶,綠色的藥膏有股淡淡的花香,淡淡的,很是好聞。塗在刺痛的傷口上,立時覺得一股舒爽涼潤,甚是舒服。

見蘇薇凝原本因疼痛緊皺的眉頭舒緩了不少,周嬸忍不住笑了笑,曉得這藥膏起了作用。可別小看了這小小一瓶藥膏,它可是昌德國進貢的,聽說是用百年一開的踟花做的,隻有兩瓶,一瓶進貢到了宮裏,一瓶送給了她家侯爺,極是珍貴,說它價值了連城,那也不足為過,也足見侯爺對少夫人的好。

想著,她不由感慨了一句,“少夫人,你嫁給我家侯爺,真是嫁對人了。”

蘇薇凝皺眉,她隻知道,自從她嫁給厲準後,再也沒一天安生的日子可過。

見她一臉不苟同,周嬸忍不住又道,“少夫人,你別看侯爺平時比較凶,陰險又惡毒的,一個不爽就要算計整死對方,可是其實他人是很好很好的!“

蘇薇凝一噎,這到底是在誇厲準,還是損厲準啊?再說了,他除了為她偷豆包外,什麼時候好了?她忍不住揶揄,“周嬸,侯爺他哪裏好了?”

周嬸瞪眼,“哪裏都好,尤其小時候,可好了!”

是麼?蘇薇凝眼角一抽,“那後來受什麼刺激了?

周嬸忍不住一聲歎息,有些無奈道,“沒辦法啊,誰叫老侯爺和夫人去得早,那時候侯爺才九歲大點的孩子,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那些外親,各個都紅了眼,想要分了老侯爺留下的家產!那醜惡的嘴臉,我現在想起來,都想吐!”

似是回憶起了什麼,周嬸厭惡地皺眉,“更叫人寒心的,是那些平日裏一臉偽善的權臣貴人,嘴上說不忍心老侯爺的心血付之東流,要幫厲家振作,可背地裏,恨不得侯爺也出個意外,好讓他們活吞了厲家的權利網!到了後來,皇上也往死裏逼侯爺交出印信,就連皇後娘娘都不敢幫侯爺了,府裏又有這麼多張嘴也要侯爺養活,你叫他如何麵對?他也不過是個孩子罷了,為了活下去,為了朝陽府,他隻能狠、隻能不留情了。再說了,這天下本來就是靠心機得來的,怎能怪侯爺心機狠毒呢?”

聽著,蘇薇凝良久不語,原來……厲準也不是一開始便如此風光的。她不知道,那時候的他,該有如何的隱忍和掙紮,才能到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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