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黑漆漆的廠房裏,到處擺設著老化的機器和木質的架子。這裏應該就是工廠曾經用來加工的地方。現在四處都是蛛網和黑灰色的塵土。木質的樓梯被蟲蛀和潮濕的空氣腐蝕的參差不齊,好像隨時準備坍塌。
一個穿黑色大衣,目光冷峻犀利,舉止威嚴,身型微胖的上了年紀的男人手指上夾著一支煙,低著頭在樓梯上踱來踱去。肥胖的後頸上露出一隻展翅飛翔的黑鷹。
“咚——咚——”的皮鞋踩在木板上的聲音有節奏地傳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外向裏走進來,踏上搖搖欲墜的木質樓梯。
一個穿黑色西裝打紅白相間斜條紋領帶留著小平頭的瘦個子男人畢恭畢敬地走到這個胖男人前。
小平頭說道:“一切都準備好了,請問什麼時候準備下一步計劃。”
胖男人吸了一口煙,不緊不慢地操著蹩腳的普通話對瘦子說道:“不急,等我這邊沒問題了再說。你去安排一下,要讓計劃萬無一失。”
“那個女人——已經醒了。”小平頭稟報一聲,口氣裏略帶疑問。
“我知道了,”胖男人微頓一下,從大衣兜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這個小平頭,並說道:“馬上找到這個女孩,把她一起帶回來,記住,隻許活捉不許傷人。”
小平頭收起照片低頭領命。
待屋內變得漆黑和寂靜,胖男人將煙頭丟在樓梯上,並用鞋底用力地踩了踩。接著他也走下樓梯,往最高處的黑屋走去。
鄒文迪正在鐵桶裏跺腳以求引人注意。聽見腳步聲,她不確定是敵是友,求生的欲望戰勝了恐懼,她開始用力地跺腳。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這個男人像一隻幽靈,黑洞一般的雙眼能隨時把人吞噬掉。
他幽靈般空靈地道:“你醒了?”
鄒文迪不安地點點頭。
胖男人在她眼前踱來踱去後問道:“我問你,在東州除了那個女孩的養父母還有誰知道克隆人這件事?”
她急忙搖頭。胖男人一把將她嘴上的膠帶扯掉。她連忙喘口氣,回答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胖男人根本不吃她這一套:“我沒有時間陪你玩兒,你隻要告訴我,還有哪些人知道?”
“我車上三個人都知道,除此之外——還有那女孩的哥哥。”鄒文迪帶著哭腔道。
“你們之間的信物是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都二十幾年過去了,突然來這麼多人找什麼克隆人,這不是要我的命嗎?”鄒文迪著急得都快哭了。
胖男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從身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頂在她脖子上:“你要知道,要你的命很容易。”
鄒文迪嚇得臉色煞白:這都遇到的是些什麼人啊!
“我——我——”鄒文迪咽了一口口水,哆哆嗦嗦地回答,“那個賭鬼要錢,我要人,就這麼簡單,還能有什麼信物?”
“別拿我當三歲小孩!你跟他們素不相識,他們憑什麼相信你。”
鄒文迪恐懼得瑟瑟發抖。
“快說!”胖男人不耐煩地低吼一句。像一隻窺伺到獵物的老虎。
鄒文迪打了個冷顫:“我——我,我們曾經寫過一份協議——每個月我給他們錢花——在我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