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輕輕跑了好遠之後,才慢慢放緩了腳步。臉因為剛剛跑了,顯得更加紅了。整個臉頰都像火一樣在燒。
自己好不容易見到了徐權煕,怎麼幹出來這種蠢事呢。真的是被自己蠢哭了。
姚輕輕感覺臉越來越燙,伸出手來貼在臉上,降降溫。手是冰冷的,寒氣刺骨,臉卻是燙得不行。就像是她此時的心一樣,冰火兩重天。
本來和徐權煕就在冷戰,剛剛自己還歡天喜地跑過去,光明正大的把他的臉給丟了。今天過後,估計不是冷戰,應該是直接開戰了。
想到這兒,姚輕輕忍不住轉過頭去,道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偶爾一股寒風吹過,將飄落的樹葉吹著打了幾個卷,更有孤寂蕭條之感。
他果然沒有追來,姚輕輕心裏說出來的失落,就像是一條漂泊的小船一直找不到能夠停靠的岸邊。
他怕是嫌棄她了吧。
別人家的女朋友一見麵都是給男朋友驚喜的。而徐權煕家的女朋友一見麵就給他驚嚇。自己果然不是一個稱職的女朋友。
“輕輕。”
剛剛準備進宿舍大樓的姚輕輕,腳步一頓。怎麼聽到了他的聲音。難道他追來了?
回頭一看,一個挺拔修長的人影一手插兜,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姚輕輕情不自禁地揚起一抹笑容,整個眉眼都含著笑意。隻是幾秒鍾,又低下了頭。他不會是來找她宣戰的吧。打破冷戰的局麵,直接開戰?
“你來幹什麼?不是不理我嗎?”姚輕輕撇撇嘴巴,一副受氣包的樣子。
徐權煕被她這副委屈的表情逗笑了,上前幾步,然後伸出一隻手來,摸摸她的頭,溫昫地說:“輕輕,我很高興。”
姚輕輕感覺到自己頭上那隻手暖暖的溫度,忽然想起來他那隻受傷的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徐權煕隻覺得自己的手被一雙軟軟的小手牽引著,下一秒他的一雙手就平坦在她的眼前。
他的一隻手白皙的像是上好的羊脂玉,另一隻手卻有一條蜿蜒在掌心的長長的疤痕,雖然結痂了,不過還有些紅腫。
都這麼多天了,竟然還沒好,姚輕輕似乎能夠想象到他那時候被玻璃劃傷得有多嚴重。怪不得她那條褲子膝蓋那邊會有大片的血跡,這個傻瓜。
姚輕輕隻覺得眼睛澀澀的,她感覺眼中有瑩瑩的淚光,似乎下一秒就要滑落。然而她卻強忍著,憋了回去。
忍不住出口嗬斥他:“高興?高興你個頭啊。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徐權煕你是不是頭發上貼膏藥啊。”
頭發上貼膏藥?這是什麼意思。
徐權煕本來就聰明,猛然醒悟過來,頭發上貼膏藥不就是說他有毛病嗎?頭發就是毛,為什麼要貼膏藥呢,不就是有病的意思嗎。
他怎麼可能有毛病,正想開口反駁。
姚輕輕的身子卻抖了起來,還有點兒小聲的嗚咽。就這麼一下一下地敲打在他的心上。
徐權煕一愣,她哭了。她因為他受傷的手哭了。反駁的話怎麼開得了口。隻是伸出手來,抱住了她,“傻丫頭。”他輕吐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