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燁這時摸出了懷裏的火折子,點點微光照亮了甬道,我從他的腋下張著腦袋往前一看,牆壁上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水,一點一點的滲出滋潤著青苔,瘋狂地霸占了大塊牆壁,借著微光反射出青色的冷光,乍看之下,猶如幽冥之境。我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我害怕的抓緊了龍燁的腰,兩隻手就這樣抓著他雙側的腰,他沒吱聲,我就當做他默許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和自己內心的恐懼做掙紮,直到龍燁停下來,推開了眼前的石門。
石屋裏的火把在門開的那刻突然全都燃起來了,強烈的光線讓我一下子不適應,我用手捂住眼睛,等我慢慢睜開時,發現龍燁定定的站在我前麵。
我打量著四周,這是一間密室,整個屋子就隻有這一道大門,在我的正前方有一個石床,石床上赫然是一副身披龍袍的森森白骨,我想這應該就是龍明皇的屍骨,看那前麵早已風幹的貢品,應該是很久沒有人來了。
我見龍燁傻傻站著不動,忍不住上前,好奇他在想什麼。
“喂。”我偏過頭好奇的看著他叫道。
他沒有看我,而是說了句:“你看。”
我看什麼,我不明所以的朝著屍體看過去。
“沒什麼啊?”我看著麵前的一堆骨頭,回答道。
“下麵。”
下麵,我看著龍燁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按他說的,低頭一看,我的天!我驚得瞪大眼睛。
彼岸花!
為什麼這裏會有它!我震驚的蹲下來,仔細觀察,隻見這花和龍燁之前給=亮給我看的那秀帕上的事一樣的,我仰起脖子,怔怔的望著他,希望他能告訴我點什麼。
許是注意到我焦灼的視線,他低下頭,居然露出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我的心漏了一拍。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靜默片刻,他嘴裏艱難的吐出:
“龍明驚現地獄花,千載大地易他家,狼煙四起血飛濺,燁皇一出天下平。”
我聽完,大概意思是知道了,大抵的意思就是,這龍明皇的地方出現了地獄花,這龍騰的皇位就要別人坐了,當然既然是要換皇帝,那少不了要流血,倒是這最後一句,這‘燁皇一出天下平’這裏麵的燁皇是不是指——。
我突然明白這龍燁為什麼這麼震驚了。我拉了拉他的袖子,他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看著他,小心翼翼地猜測道:“這燁皇會不會——”
聞言,他眼神一冷,看的我心發慌。
“我隻是猜測,隻是猜測。”他的眼神太過冰冷,比初見我時還要冷上十分,我有些害怕這樣的他,渾身散發著肅殺的氣息。
他看著我,不帶一絲感情,眼裏的殺意一閃而過,我隻聽見這冰冷的字從他嘴裏一個一個說出來:“如果你敢說出去,我立刻殺了你。”
當他說完,我全身的血已經凝固了,雖然知道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自己,但是沒想到,原來在他心裏自己的地位就是這樣。就如同我的命不是我的,而是攥在他手裏,需要時就利用,不需要了就可以隨意宰殺。
心裏莫名的來了一股氣,我不賭氣似的站起來,看著他:
“你覺得威脅很有意思嗎?”
“或者你覺得我是可以任你拿捏的軟柿子?”
“甚至你覺得人命在你眼裏不過就是螻蟻?”
我一連串的問題問完,我是舒服了,可是龍燁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看著我不說話。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我搞不清楚狀況的繼續發泄著。而他隻是看著我,危險的眯著眼睛,讓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時間就這樣僵持著,他不說話,我也毫不示弱地看著他。
牆壁上的火苗跳動著,在牆上一閃一閃,顯得氣氛很緊張,驀地我堅持不住了,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我說,你還需要我幫忙,不如我們達成一個協議怎麼樣?”
他還是不說話,我見他不說話,但是也沒反駁,於是壯著膽兒繼續說:
“我幫你把這骸骨遷至帝陵,再幫你擺平西楚的事情,但是相對的,你和我解除婚約,你看怎麼樣?”
他聞言,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隻是開口的第一句就讓我
吐血了:
“你似乎忘了,我不可能休了你,這輩子你都休想擺脫我。”
“可是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啊,這樣綁在一起隻是單純的利益關係,我們都很辛苦誒。”我一邊解釋著,間接表明了我的態度,可惜他不買賬。
“放心,我不會幹涉你的人生自由,但是我需要你的能力。”
他的話,讓我很費解,我奇怪的看著他,不知道這話裏到底是幾個意思。
“你的意思是以後你不會幹涉我的私生活,隻要我提供我能力範圍之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