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賭服輸,成王敗寇自古亦然,傾聽翻譯,灰頭土臉的奧托二世不顧部下暗示,決然挺身而出,“本將乃德意誌聯軍主帥奧托二世公爵,請代為轉告貴方駙馬爺,輸贏實乃兵家常事,不足為奇。殺與不殺在於貴方,但降與不降卻由不得他人做主,士可殺而不可辱,本將願引頸就戳,隻求貴方別為難我聯軍將士。贖金由貴方盡管開口,相信陛下一定無條件滿足。”
昂首出列,一臉無畏的德意誌公爵長歎一聲,“唉,貴方根本不按正規決鬥的規矩行事,我德意誌聯軍輸得不明不白。敢問貴方駙馬爺是哪一位,能否讓我等見識一下?”
得聞消息,周文龍大笑不止,“帶那位公爵大人過來,不服嘛,可以理解。我虎賁團出兵從來都不按常理,但目標非常明確,無論如何都要擊敗對手。三萬五萬人馬也好,十萬八萬兵將也罷,隻要膽敢與我軍為敵,最終結局都一樣,敗,慘敗,大慘敗。波蘭騎兵團,波西米亞混編軍團,條頓騎士團,柏林守軍,如今再加上德意誌聯軍,哪一支軍團都得乖乖臣服,哈哈哈……”
將一臉不服的敗軍之將押至高坡下,負責押送的羅斯裨將高聲稟告,“稟駙馬爺,德意誌聯軍主帥奧托二世公爵已被押到,請駙馬爺訓示……”扭過頭,低聲嗬斥,“見到駙馬爺,爾還不下跪乞命,更待何時?來人,摁倒他!”
任由眾軍士使蠻,倔強的日耳曼公爵拒不屈膝,“要殺便殺,何必羞辱?兩軍對陣,總會分出高低,啊……”
一腳踹中膝彎,羅斯裨將破口大罵,“媽的,一個階下囚還逞什麼能,讓你跪是看得起你,不然老子早一刀將爾砍成兩段,跪下——”
“放開公爵大人,我們要尊重對手……”出聲喝止,斜睨強充硬漢的敗將,周文龍輕蔑一笑,“告訴他,回去後一字不漏轉告德意誌國王和神聖帝國皇帝,在三個月內若拿不到統治西裏西亞的黃金詔書,我羅斯虎賁團必將踏平德意誌諸國。繼而進軍西西裏,一舉剿滅與教廷為敵的神聖帝國,記住了,我軍出兵實乃受上帝指引,也獲得教廷的委派,絕非胡作非為。”
甩開兩側軍士,認真聆聽翻譯,一一記下,奧托二世拱手致謝,“謝駙馬爺寬宏大量,本將一定原話轉告,能否請駙馬爺額外開恩,允許我帶走幾名親衛?”
壓壓手,示意怒不可遏的眾將士別鼓噪,周文龍一口答應,“行,大人請自便,隨行親衛任由挑選,十人以下即可。來人,為公爵大人及其部下準備馬匹和十日所需給養,一路送出五十裏地,途中不許為難。違令者,一經查出,軍棍伺候!”
清點各部戰損,四部主將一一回報,一個個喜出望外。默默聆聽,周文龍一言不發,看著人群走遠,才歎口氣,“唉,一戰又折損我二千餘將士,實在讓人不能接受……”閉眼沉思片刻,“所有虎賁團陣亡將士登記造冊,集中掩埋,其碑文由行軍總管大人擬就。對德意誌聯軍陣亡者同樣如此處理,好生醫治傷兵,不用分出敵我,將繳獲的輜重及軍需物資送入柏林城。請城內主教派人清理戰場,限天亮前完成,本將明日下午親自拜祭!”
“稟父親大人,統領德意誌聯軍先鋒軍團的米洛斯拉夫公爵懇求見您一麵,說有重大軍情相告……”飛騎馳入,下馬徒步奔上高坡,壯小子夢霖喜不自禁,“估計此人急於乞命,才不得不告知機密……”
“未必,別高興得太早,西域人一向崇尚正麵決鬥,如今稀裏糊塗慘敗,豈會心甘情願投降?”微微搖頭,周文龍輕輕招手,“來,為父告訴你一個秘訣……”彎下腰,貼耳密語,“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易相信對手,切勿被大勝衝昏頭腦,對於歸附敵軍,必須仔細甄別。我軍並未殺俘,主動泄露機密,必有它圖,不可不防。多想一想為什麼,自然明了其中緣由,上當的根源無外乎貪心和疏忽,切記。”
“父親教訓的是,孩兒的確太高興了……”慚愧不已,壯小子默默退後,“隨軍作戰,尤其跟著父親,哪怕隻有短短一段時日,也收獲匪淺。先生隻教會我們書本中的禦敵方法,父親卻讓我們認識到現實中的爾虞我詐,孩兒將獲益終生。”
“從古至今,戰爭中曆來充斥著爾虞我詐,即便暫時贏了,也不可大意。誰能笑到最後,誰才是真正的王者。孫子有雲,兵者,詭道也……”警醒眾將士和魯莽小兒,周文龍抬高長槍,“回城,帶公爵大人去守將府邸,本將一會就到。善待所有俘兵,那可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所付贖金用來撫恤陣亡將士家眷和我軍征伐開銷。城內貴族和富戶按其家人多少,奴仆也一並算上,人均繳納十個金幣。在維持生活的前提下,不足部分,打下欠條。膽敢敷衍者,一經查實,沒收其全部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