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妻蘇珊娜有孕在身,料定馬紮兒王必顧念親情,當然也會顧忌虎賁團的報複能力,後方鐵定無憂,有恃無恐的周文龍放手一搏。留下一千重甲軍押送敢怒不敢言的苦力團,命王鼎帶上重甲軍和火炮營以最快速度趕赴倫茲城,自己則率領親衛隊保護驚恐的教廷特使徑直奔向奧地利邊界。
嚴格按密旨行事,奉王命充任保衛年少國王的奧地利騎士團在主將的暗示下,一個個渾似夢遊。戰鬥剛開始,眼見數不勝數的馬群蜂擁而來,奧地利主將低聲下令,“傳令下去,我們撤回邊界,沒有諭令,不得再踏入德意誌境內半步!”
隨著三千奧地利騎士團主動後撤並逃回邊界,迎戰的德意誌軍團之右翼悄然洞開,保護大軍左翼和後方的三千倫茲守軍一時驚慌失措。馬韁被牢牢捆綁,馬尾係著浸滿石油精的布條劈劈啪啪劇烈燃燒,受驚的大批火馬群如同地獄來使,一批接著一批爭先恐後衝向瞠目結舌的德意誌重甲軍。
箭如雨下,標槍爭相飛出鍥形陣,狂躁的火馬群遭遇迎頭痛擊。受製於外圍鐵索,盡管紛紛倒地,可脫韁的部分火馬依然一往無前衝鋒陷陣。驚呼連連,慘叫聲聲,掄開重劍,拚死砍殺突入陣營的驚馬,被燒得焦頭爛額的德意誌將士忙得不可開交。
手無寸鐵,五千餘拒不歸順的德意誌俘虜一個個麵如死灰,止步原地,不約而同放下手中的木標槍,以集體抗令表達內心的憤慨。雖然同情,但畏懼於後方的重甲軍和噴火神物,更害怕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虎賁團主力精銳騎兵,充當看守的五千餘柏林守軍和德意誌騎士不得不敷衍一番。
嗬斥歸嗬斥,當然隻打雷不下雨,部分心有不忍的將領甚至低聲提醒昔日部屬,“嗐,兄弟們,別這樣公然對抗,至少也要裝裝樣子嘛。羅斯人讓我們自相殘殺,大家敷衍一下就行,一旦戰鬥開始,各自逃命,千萬別自尋死路。”
暫時無人看守,竊竊私語漸漸演變為明目張膽的大討論,執意反戈一擊者,建議各自奔命者,堅持原地觀望者爭論不休。戰馬盡失,兵刃全無,即便逃命,存活的希望並不大。指望奧地利人施以援手更不可靠,雖憤憤不平,但人群中不乏清醒者。討論來,討論去,支持觀望者漸漸占據主流,無奈認命,五千俘虜重拾木標槍,做好隨時逃命的準備。
親率第一批混編重甲軍團和五門火炮火速趕到,蔑爾歹迅速率部布防,讓手無寸鐵的五千俘虜集體退後助陣,快速架設火炮陣地,命五千歸附騎士佯攻敵軍左翼,一旦敵軍反擊,則快速後撤,照例擺出空當陣固守,隻等敵軍上當。
到底訓練有素,雖被火馬陣嚇得不輕,嚴謹的鍥形陣為之大亂,但敵軍並沒有趁虛發動猛攻。盡誅闖入陣內的驚馬,穩住陣腳,重拾信心的德意誌重甲軍團一麵清除障礙,一麵穩步推進。盡管副團長一再提醒,不得與羅斯虎賁團正麵為敵,須分兵合擊,才能避開噴火神物的摧毀性打擊。但軍令如山,為掩護國王順利撤離,必須豁出性命擋住波西米亞重甲軍團。
第一批投入戰鬥的兵力太少,更兼時間寶貴,下令直接開火,蔑爾歹命一千將士做好突擊準備。驚雷紮起,炮火臨空,聞所未聞的兩千餘德意誌重甲軍團再次為之大亂。炮聲持續不斷,敵陣營頓時人仰馬翻,紛亂場景異常熟悉。佯攻一番,退守兩翼,觀戰的五千柏林守軍和德意誌將士集體保持沉默。
領教過噴火神物的威力,五千俘虜方陣如喪考妣,逃又不敢逃,作亂等同主動找死,一個個失魂落魄,觀望呈一邊倒的戰局,默默等待最終結果。後方煙塵滾滾,王鼎率第二批混編重甲軍團火速加入戰局,留下二千重甲軍由蔑爾歹指揮,擇地架設二十門火炮,配合前軍猛烈轟擊敵陣。
查看迷離戰局,詢問在外圍伺機而動的諸遊騎,得知奧地利騎士團果真退回境內,毫不猶豫帶上三千混編重甲軍團和五門火炮,由熟悉路徑的歸順教徒指引,抄近路趕赴倫茲城北門外,王鼎不時苦笑。兵力太雜,而且不大聽指揮,但也隻能冒險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