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放心吧，如果不行我不會勉強的。”
老秦在他身後哼了一聲，卻沒出聲阻止。
我看著他陰沉沉的臉色，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他好像很高興，連說話速度都快了不少。
“我這裏將近有十年沒有人來過了，如果不是因為二狗子，我也不會見你們，推我到後院。”
最後一句話是對老秦說的。
我跟黃帥跟在後麵，看見所謂的後院的時候兩個人都驚呆了。
眼前這哪是個院子，簡直像是個碉堡。
雖然我對打鐵不太熟悉，但是也能看出這院子裏裝備齊全，不過應該是老手藝了，都是磚土的。
老秦把他推到一個桌子邊，上麵有紙筆。
“就畫在這裏吧，會畫嗎？”
我點點頭，畫畫是基本功了。
很快一把小刀出現在視線裏，刀柄上的花紋是一朵盛開的荼蘼花，防滑用的，長十厘米，方便抓握，尾端是延長的一段刀刃，刀刃窄、薄，側麵微微向內彎曲。
這樣的小刀好掌握，用力在哪，刀就作用在哪，刀刃薄，能保證做出來的圖案分毫不差。
這樣的刀一般的店是做不了的，不是因為它的造型，而是因為含鐵量。
要求刀裏麵百分之九十八是鐵，一是很多人鍛造上達不到這個點，一個是百分之九十八的鐵，會讓刀變軟，不好塑性。
我剛說完，就感覺許大叔的眼睛在放光，似乎是麵對了什麼挑戰一樣。
“這……”我看向老秦，希望他能說點什麼。
“讓他做吧，這家夥太強了，就算咱們離開，他也會私自做的。”
這個時候許大叔已經捧著圖紙誰也不搭理了。
老秦帶我們去了前麵，熟門熟路的弄了晚飯。
我看他熟練的用煤爐，給我們簡單的做了點吃的。
“讓他研究去吧，咱們就住這裏，直到他弄完。”
“不知道許大叔他的腿？”
我有些好奇，又不知道能不能問。
“哎，說來這個事也怨我。”
老秦坐在裏間的大炕上，靠著一個大迎枕。
我跟黃帥也都是脫了鞋的，盤腿坐在炕上，還覺得這東西挺稀奇，熱熱的，挺舒服。
“那時候我得罪了人，就離開了這裏了，在外麵辛苦躲藏，直到前年，那個人沒熬過我，先死了，我這才又回來。
隻是沒想到，當時我是躲開了，卻是害了老朋友。”
“額，您也別太傷心了，我感覺許大叔雖然腿不方便，但是人並沒有喪失活下去的欲.望。”
“對，他雖然腿瘸了，可是仍然堅持打鐵，那後院你看見了嗎？都是他自己一點一點的做出來的，在腿傷之後。”
我跟黃帥都驚呆了，如果是這樣，那得是什麼樣的意誌。
我不禁懷疑這個可能性，“他自己？”
“嗬，那老家夥強著呢，腿瘸了之後就把徒弟都攆走了，說是不想拖累他們，那些個徒弟倒是也有兩個好的，隔三差五的就給送點東西，可是都進不來院門，畢竟師傅的要求擺在那裏。”老秦搖頭，不知道是為了許大叔徒弟的迂腐，還是為了許大叔的固執。
我看著他的神態，趕緊轉移話題，“不知道最後做的刀會是什麼樣！”
“放心吧，那老家夥的本領一定能讓你滿意。”
就這樣我們在許大叔的家裏等了三天，期間還碰見了一次許大叔的徒弟。
也是五大三粗的樣子，看到我們在屋裏人都嚇傻了，最後知道師父終於讓人進門，激動的都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