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回:森田一郎代主受死/警察局長鳴鑼收兵(1 / 3)

兒子站在那裏紋絲不動,任憑父親氣死也不願意領命去開門,副局長盛怒之下不明咎理,從脖子底下抽出枕頭朝兒子砸過去。副局長即便是在受傷的情況下,臂力仍舊不可小覷,枕頭不偏不倚砸中兒子的腦袋,羽毛從枕頭裏冒出來。這情形莫說兒子不曾見過,就連妻子也沒有領略過。如果是在平時,她早已經勃然大怒,非壓住丈夫一頭不可。如今那個死鬼就在門外,她怎麼能發怒呢?其實她若是勃然大怒,副局長必然有所收斂,她壓抑怒火,反而引起了丈夫的疑心。

過了一會兒,敲門的聲音沒有了,妻子恢複了冷靜,她皺起眉頭說:“你幹什麼?在外麵受了氣回家跟孩子發什麼火?”一下子被戳中了痛點,副局長立刻垂下腦袋不再言語,沉默了一會兒長歎一口氣說:“我真是活的太失敗了,居然連自己的兒子都指揮不動了,將來別打算升遷了。”妻子看他輸了氣勢,便有了趁勢進攻的想法。她擋在兒子前麵說:“你為什麼要兒子開門?”

副局長說:“有客來訪,你給人家吃閉門羹不好吧!”妻子說:“萬一是歹徒來了怎麼辦?”副局長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裏會有什麼歹徒?”妻子一聽這話不禁笑了,說:“既然如此,官府為什麼要保留警察機構呢?”副局長說:“你去看看,萬一有人對局長不滿來跟我討計策,我也好給自己的手裏添幾枚棋子。”妻子說:“你說你,你就不能和上司好好相處嗎?為什麼跟人家唱對台戲?”副局長說:“他憑什麼當局長?之前他一天警察都沒有當過,甚至連警校都沒有念過,來了就當局長,有天理嗎?”妻子說:“人家有人脈啊!你有人脈當首相都沒有人攔著你。”

副局長說:“我咽不下這口氣。”妻子說:“你也別生氣了,我去看看。”她走到們跟前,打開門鏡,拿眼睛往外看,隻見外麵隻有一個脖子,她也沒多想就把門打開了。然後她就看到了大川昭雄,她大吃一驚立刻就要關門,哪裏還能關的上。她壓低聲音哀求說:“小祖宗,好歹你先走,之後我去找你,你千萬不要在這裏耗。”大川昭雄笑著說:“寶貝兒,你讓我好生想念。”她說:“你快走吧!今晚你就在對麵的情人酒店呆著,我去哪裏找你。”大川昭雄說:“我沒有錢預訂房間。”

她說:“我打電話預定,老地方,你直接去可以了。”大川昭雄說:“好,我不為難你,晚上記得帶錢來。”她說:“你在做什麼?這麼費錢。”大川昭雄笑著說:“想知道?”她說:“想知道。”大川昭雄伸出一隻手說:“你給我一百美元,我告訴你,”她白了大川昭雄一眼說:“我也懶得管你的事。”大川昭雄走了,走了沒幾步就轉身囑咐她記得多帶錢。她點頭答應,覺得對方走遠了,她轉身把門關上。

隻說等了許久也不見妻子回來,副局長對兒子說:“你去看看,你媽媽怎麼還不回來?”兒子靠牆站著,說什麼也不動換。副局長仔細的端詳著兒子的長相,總覺得他跟自己的長相有些出入,妻子回來了,看見丈夫的臉色不大對,她的臉也陰沉下來,說:“你怎麼了?”副局長說:“我算是白養這個畜生了。”

一聽到畜生兩個字,妻子立刻跳起來,扯開嗓子說:“岸田文龍,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居然管自己的兒子叫畜生。”岸田文龍見她發怒了,卻不為所動,仍舊說:“他真的是我的兒子嗎?”一句話問的妻子頓時語塞,看到妻子失語,岸田文龍疑心大起,妻子自知露出破綻,這個時候她完全愣住了,經過頭腦裏短暫的空白,逐漸開始恢複意識。她在反複的想,自己到底那裏不小心露出了破綻,讓對方起了疑心。

岸田文龍觀妻子今日之情狀,他已經斷定妻子肯定在外麵有人了。日本的已婚男子,超過七成都在外麵有女人,不過女士們也不要氣餒,已婚的日本女子九成都在外麵有男人。這個其實不奇怪,男子在外麵找個女人實在不易,一般來說不是具有一定的魅力,很少有女子願意跟已婚男子發生關係。反過來婚後的女人反而更加顯得有風韻,更招男人們歡喜,因此她們不需要做什麼,自然會有男人排著隊往她跟前湊。

因為日本官府沒有推廣節育手術,所以在日本如果在哪方麵不檢點,主要是女性承擔風險,特別是同時與多名男子保持關係的女子,她也鬧不清孩子是誰的,這樣會很不方便。若是沒事就跑去醫院引產,自己的身體也會受損害。岸田文龍這個時候突然冷靜下來了,心想如果在這個時候跟妻子鬧翻,自己身上不方便,外麵事業又受挫,為今之計,還是宜暫時隱忍。等自己身體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等自己在警局的權鬥有個結局的時候,那時在跟妻子算賬。他拿定了主意便降低了憤怒的程度,說:“他是你的兒子,不是我的兒子,他什麼都不聽我的,我不是他的父親。”

聞聽此言,妻子方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一顆懸著的心落了地,這個時候她越發的要表現憤怒的情緒,這樣才能把失去的平衡補回來。她一把將兒子拉過去說:“兒子,咱不給他當兒子了,咱們去外婆家好不好?”兒子馬上說:“好。”於是她就開始收拾東西,兒子幫忙收拾東西。岸田文龍冷冷的注視著他們,他想這樣也好,到時候離婚也少了許多不舍。看他沒有表現出挽留之意,妻子心裏還是覺得不對勁,不過此刻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在家裏一定會露出破綻,還不如現在外麵冷靜些日子。便拉著行李箱和兒子的手出門了。隻聽見咚一聲,門被鎖上了。岸田文龍泛起了憂愁,解決生活問題是燃眉之急。

他掙紮著爬到電話跟前,打電話定做一副拐,然後跑到冰箱找吃的。發現裏麵什麼也沒有。於是再打電話訂了晚飯,做完了這一切,他爬到陽台上的搖椅跟前,掙紮著坐上去。看著外麵的夕陽,心中平添了幾分落寞。岸田文龍的妻子是岸信純的父親給介紹的,起初他們在一起生活,礙於師父的臉麵,他總是讓著妻子,主動把自己存折交給妻子保管。最早的時候,妻子對他不打不罵,他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