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野田光夫有心求愛/井上純美無意成全(1 / 3)

獲野瑰園的整個身子都飛進了屋子,一下子撲在了地上,衣服都蹭破了,下巴上也蹭出了血。不過這好像並沒有給她造成多大的困擾,她仍舊滿臉堆笑,從口袋裏摸出一條手帕擦拭留在下巴上的血跡,可她的下巴沒有被擦幹淨,手帕反而被染成了紅色。他立刻上前鞠躬說:“媽媽,你還是去止一止血,要不然我心裏會害怕。”獲野瑰園無法,直到奔往醫務室找出紗布止血,過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把血止住了。她換上了一件大紅色的和服,上麵繡著白色的菊花圖案。她臉上也化了濃妝,搖著折扇跑來。嘴裏說:“喲,你可真有誠心啊!我在裏麵一直擔心你會走掉。”他笑著說:“我不會走掉。”

就在這個時候獲野瑰園掃了一眼對方的一身穿戴,他的頭上肯定抹了發膠,這發膠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這是一種非常奇特的香味,可以肯定這一款發膠一定是花了很多錢賣的。他裏麵穿的襯衣,她一眼就認得出來這是從法國定做的。他身上的西服西褲,一看就是產自意大利。腳上的那一雙皮鞋,那可是真正的鹿皮。他手腕上戴著的手表,一看就是產自瑞士的名表。他手指上帶的戒指,不僅金光閃閃,上麵鑲嵌著的哪一顆大鑽石,更是非常的耀眼。她越看越興奮,簡直有些心花怒放。

幸虧她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油粉,否則滿臉通紅還怎麼接待客人?油粉擋得住臉上的紅暈,卻也擋不住她結結巴巴的舌頭。獲野瑰園渾身都在發抖,舌頭像是打了結,半天說不出話了來。對方也跟著著急,正要離開卻被獲野瑰園一把抓住了袖子,說:“你不要走,我們這裏有你喜歡的姑娘。”話音未落,這位年輕的男子心口一震,獲野瑰園說:“不姓山本?”對方聽了這話不禁覺得好笑,說:“我當然不姓山本,我姓野田。”獲野瑰園聞聽此言,像是腦袋上被人澆了一盆涼水,一邊哆嗦一邊說:“你是跟你的母親姓?”對方聽這話不禁大怒,說:“你怎麼回事?你問的這麼細致打算幹什麼?”

獲野瑰園立刻擺手說:“我沒有惡意。”對方說:“有沒有惡意,我自己會判斷。”抬腿要走,獲野瑰園立刻把他擋住了,說:“你要我們店裏的那位姑娘,我馬上為你安排。”對方立刻停住了腳步,兩隻眼睛看著獲野瑰園欲言又止,獲野瑰園說:“野田君,我是麗人點的店主,如果你看上了我們店的那位姑娘,我可以成全你們。”對方一聽這話就興奮起來,壓低聲音說:“真的?”獲野瑰園說:“當然。”就在這一瞬間,對方的情緒又變得消沉了下去,獲野瑰園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遞給對方,他接過來放進嘴裏銜著,獲野瑰園給他把煙點著,他開始冒煙。獲野瑰園說:“如果不介意,我想請你去我的臥室坐坐。”

這二人重重尷尬且按住不表,單說小澤靜惠在醫院裏著實過的清閑,因為獲野瑰園發現了她有新的利用價值,所以獲野瑰園把許多閑話塞進她的耳朵。盡管如此,她還是覺得不安。不過往往你越是著急怎麼樣,結果是你反而不能怎麼樣。她心急如焚,眼睛盯著天花板,幾乎每一分鍾都要念一萬聲佛,可惜這並沒有什麼用,她發現自己想要提前出院的想法是沒有辦法實現了。獲野瑰園不為難她,並不意味著老天爺不為難她。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哪位一不留神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那位仁兄,居然在一天之內三次闖進她的病房。每次闖入之後,人家總是陪著笑臉不停的道歉。人家把軟話一說,你還能怎麼樣呢?可時間不長,這人又闖進來了。你要說他不是有人存心放出來對付小澤靜惠,這個連鬼都不會相信了。一開始他隻是在白天闖進來,往後竟然遊幾次是大晚上闖進來。小澤靜惠怎麼會不害怕呢?她身上不方便,日本人的性格有時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的,所以她寧可自己承受恐懼,也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

還有一節需說明,懷上了身孕,會對孕婦的整個生命係統的運行產生非常巨大的衝擊。人們可以使用科學的方法把這種影響衝擊減到最低,反過來錯誤的生活方式會對她的生命係統產生加倍的破壞作用。女人產後身體會顯得非常虛弱,她的精神狀況也不是很穩定。若是在一些問題上不能處理妥當,很可能會出現所謂的產後抑鬱症。本來小澤靜惠是個性格開朗的人,可也經不住這麼折騰。一開始她看上去問題還不大,時間長了,她漸漸變得有些不大對勁了。在天還沒有黑的時候,獲野瑰園握著對方的手深情的說:“野田君,今晚你來,我會幫你安排。”對方說:“請你叫我光夫好嗎?”

獲野瑰園說:“為何?”野田光夫說:“你是我的長輩,我的表示對你的尊敬,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獲野瑰園說:“豈敢,你是知市大人的公子,我不敢直呼你的名字。”當她發現自己失言的時候,話已經說出去了。她心中早把自己罵了一千遍,可這有什麼用呢?沒成想野田光夫並沒有表現出很憤怒的樣子,恰恰相反他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說:“媽媽,我真心請求你不要說我是什麼知市大人的公子,你說我來這樣的地方,你滿口知市大人大人如何如何,這不是給我找不痛快嗎?”

獲野瑰園趕緊把他扶起來,陪著笑臉說:“千錯萬錯都是老娘我的錯,橫豎你晚上過來,老娘讓你舒服就是了。”野田光夫立刻糾正她的話,說:“是小澤靜惠讓我舒服,不是你。”獲野瑰園笑著說:“好好好,小澤靜惠讓你舒服,不過老娘我就那麼差嗎?老娘我就不能讓你舒服嗎?”野田光夫滿臉通紅,說:“媽媽自然能讓任何人舒服,不過我是個俗人,隻能欣賞那種淺薄的俗不可耐的美,請你不要跟我這種人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