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私心熾小你換大我/茶熱散冰涼代合溫(1 / 3)

沉重之中帶著沉穩,沉穩之中帶著強悍。就在小澤靜惠正在那裏纏磨這一點腳步聲的時候,它由遠及近,門被推開了。獲野瑰園麵施重粉,嘴唇塗了很厚的一層朱砂,叼著一隻黑色的雪茄,她的嘴巴和鼻孔裏不時冒出煙霧。她臃腫的身軀行動起來卻格外的靈便,她的聲音非常的低沉,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小澤靜惠立刻站起來陪著笑臉說:“媽媽坐吧!”獲野瑰園說:“這些日子你的心裏安頓了吧!”

小澤靜惠在之前一直都不曾放棄離開麗人店的想法,但是就在不久前的一個夜裏,她忽然想通了。覺得指望別人能把你度出苦海,這是不靠譜兒的,人最終還是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度自己。因此她說:“安頓了。”獲野瑰園說:“你的心裏如果安頓了,那你就去為我辦件事。”小澤靜惠說:“何事?”獲野瑰園說:“你去一趟北海道監獄,看一看井上純美,我給你放十五天假,你們分開時間也長了,好好跟她敘敘舊。”真是喜從天降,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了,說:“媽媽,你真的放心讓我一個人出去?”

獲野瑰園說:“我既然敢放你走,這就意味著我不會找不到你。你也不想想,如果我連你個小丫頭片子都對付不了,我還怎麼在這個行業立足?”聞聽此言,小澤靜惠覺得十分憂愁,說:“媽媽,放心,我其實用不了半個月這麼長的假期,給我三天時間就可以了。”獲野瑰園說:“我就給你批半個月,你不要為錢的事情擔憂,我會撥給你。”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小澤靜惠呆呆的看著獲野瑰園,心中生出無數個疑團,說:“媽媽,告辭了。獲野瑰園說:“這個時候不著急告別,你先把準備工作做好,明日一早我送你去機場。”

明日,兩個人拿著行李來到機場,小澤靜惠登上了飛機的旋梯,衝著獲野瑰園輕輕的揮手,這個時候她的內心出現了錯亂,似乎真的把這個女人當做自己的母親了。飛機降落之後,她走下旋梯,她並沒有著急去北海道的監獄,而是在機場附近的旅館登記了一個房間住了進去,一個人的夜是寂寞的,如果一個人在夜裏無事可做,寂寞的程度會有所加強。為了消遣,她離開了睡覺的房間,出了旅館的門沒多久,忽然有一個人抓住的她的一隻手臂連拉帶拽。因為不想跟著對方走,她把扯倒了,頭發亂作一團,衣服也扯開一道口子。對方並沒有罷手的意思,嘴裏惡狠狠的說:“快走,不然老子打死你。”

話音未落,一記耳光就扇過來,小澤靜惠感覺臉上熱辣辣的疼,說:“乖乖的跟我走,你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否則休怪我動粗了。”說著又一記耳光扇過去,小澤靜惠真是欲哭無淚,此時有一位警察雙手叉腰站在她的麵前,她立刻說:“警察大哥,快救我,我被人劫持了。”哪位警察拉住哪位歹徒說:“你敢在我的地盤上行凶?”對方說:“我沒有在行凶,我隻是想把出來賣的妻子帶回去。”那警察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說:“我平生最不喜歡女人在外麵找男人,所以隨你的便吧!”

小澤靜惠大聲說:“我不是她的女人,我叫小澤靜惠,是東京歌舞伎町麗人店的一名織女。我至今未婚,我根本就不認識他。”那警察說:“你就好好跟著他回去過日子吧!現在的女人都要飛上天去,我就搞不懂你們女人,為什麼需要那麼多的珠寶?需要那麼多男人?”眼睜睜的看著小澤靜惠被他拖出去三十米遠,突然發現一個身份證落在地上,拿起來仔細一端詳,照片上的那個人簡直跟那位被拖走的女子一摸一樣,立刻往前奔去,遠遠望見一輛車在那麼皆應,小澤靜惠被拖進了車廂,當他跑到跟前,司機剛踩了油門,臨走前車廂裏飛出來一口痰,正好貼在他的臉上。

他立刻掏出對講機,沒一會兒工夫一輛警察趕過來,車上下來兩位穿著製服的警察,他如此這般一說,其中那個帶著眼鏡高個子警察說:“你還記得對方的車牌號嗎?”他說:“不記得了。”高個子警察聳了聳肩說:“這就愛莫能助了。”他說:“再想想辦法,一個女子被劫走了,要是咱們不能夠及時找到她,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高個子警察說:“你沒有一點線索提供給我們,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大家一籌莫展,過了半分鍾,那高個子警察說:“我們先回去了,有什麼新發現,立刻給通知我。”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對方比出了拿著對講機的手勢。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手裏的身份證,高個子警察接過身份證,細細的端詳了一陣還給他,說:“並沒有什麼用。”隨手就把它丟進了垃圾堆,他氣得臉都要綠了,立刻跳進垃圾堆拚命尋找,高個子警察說:“那個身份證是假的。”

聞聽此言,他從垃圾堆裏跳出來說:“你早說嘛,為什麼等我跳進去以後你才說?”高嘎子警察說:“你跳的太快,我來不及說啊!”他歎口氣說:“這件事難道就這麼算了嗎?這件事真是打咱們警察的臉啊!”高個子警察說:“不是打咱們警察的臉,而是打你的臉。”他說:“這有什麼區別嗎?”那個膚色黝黑的小胖子遠遠的躲在一個角落裏吸煙,高個子警察說:“走了。”這廝立刻奔來,然後這兩個人開著警車走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他真是度日如年,夜裏十點的時候,他終於下班,因為太過於勞累,他已經把白天遭遇的大部分事情都給忘記了。把自家的房門打開,太太和女兒已經在那裏等他很久了。他說:“為什麼不先吃?”女兒大聲說:“媽媽說‘飯要大家一起吃才像是一家人。’”聽了這話,他的眼眶濕了,眼睛和內心都感到些許酸楚。

雖然他已經很累了,他還是堅持陪著女兒讀睡前書籍,這裏所說的讀其實也就是背了。然後再去陪著妻子看兩集都市言情劇,然後才睡覺。就在她看電視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旅館前麵可能裝有監控設備,救兵如救火,他立刻跑去監控中心,要求把白天在某旅館附近的監控拍下的鏡頭給他看一遍,得到對方許可之後,他開始看那些鏡頭,終於看到鏡頭裏清晰的記錄了嫌疑人的車牌號。他把這個情況彙報給了上司,上司沒有任何反應。到了這個時候,他算是徹底在這件事情上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