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好朋友遇利兩離分/唯斯人凡事靠自己(2 / 3)

在一些從小在旱地上生長的人來說,坐船是很風雅的事,等你坐到船上,感覺完全不同。船艙有一種黴爛的味道,中間夾雜著屎尿的臭味,還有人的汗臭味。好不容易挨到下船的時刻,井上純美終於長長的吐一口氣,天空又開始飄起了細雨,然後雨越下越大,最後她被淋成了落湯雞。地上有一攤積水,她在水上看見了自己的倒影,這讓她非常難過。她蹲在地上吸煙,忽然一亮摩托車從她麵前開過去,積水濺了她一身,對方揚長而去,她忍不住哭了起來,但她沒敢蹲在地上哭,她一邊走一邊哭,終於搭上了前往東京的火車。

車窗外仍舊是白茫茫的一片,車廂裏格外安靜。這個時候一個老頭顫顫巍巍走過來,看見井上純美舉起拐杖就打,她因為沒有防備吃了那廝一棍。當即額頭上就被打出半寸長的傷口,血流不止。老頭還要動手,井上純美是有些功夫,自然不能再吃虧。一把將棍子奪了丟在地上,老頭猛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說:“這個潑婦毆打老人,有沒有人主持公道?”

井上純美冷冷的看著他,說:“老先生,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老頭朝著她吐了一口唾沫說:“你以為老子認不出你嗎?你瞎了自己的一雙狗眼,你在歌舞伎町賣的時候,老子還跟你那個過。”井上純美臉上白一陣兒紅一陣兒,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無處去,留也留不得。老頭繼續在那裏咒罵,周圍的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井上純美說:“老先生,我若在什麼地方開罪於你,你可以去法院告我,在這裏破壞公共秩序不大好吧!”

這個時候風向突轉,大家紛紛開始指責那位老頭,說:“這廝一把年紀還去那地方風流,真是死的太遲了。”老頭一看變了風向立刻溜掉了,也不知道這廝為什麼腿腳忽然竟那樣靈便了。井上純美坐下來緊閉雙眼,睡了一覺,醒來發現一隻陌生的手塞進了她的抹胸,她立刻把那隻手抽出來,誰承想這個動作招來一記耳光,她立刻大聲說:“乘警呢?”那裏頭乘警的影子,她於是心一橫,陰沉著臉說:“既然乘警不替我主持公道,老娘自己來收拾你們這幫厚顏無恥的東西。”

約莫有死八個男子朝著她湧來,她毫不慌張,拉開架勢準備和他們大打一場,這個時候後麵一個歹徒舉著匕首朝她刺來,她也感覺到後麵異樣,隨手抓了另一個歹徒一轉身,那把刀剛好站在了他腰帶的鐵扣上。井上純美冒出一身冷汗,心想看來要先下手為強了,於是一把將手裏抓著的歹徒推開,一腳將那歹徒手裏的匕首踢飛了。匕首砸中了車頂,之後落在了地上,就在落下來的時候還劃破了一個人的手臂。

歹徒一擁而上,井上純美幾招猴子偷桃使出去,半數以上的歹徒都倒在地上哭爹喊娘。剩下的歹徒撲上來,對著打頭的歹徒,井上純美劈麵就是一腳,那廝的臉上立刻血流如注。車廂裏血肉橫飛,井上純美以寡擊眾而不落下風,迎來了其他乘客熱烈的掌聲,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一麵褶子的男人在兩個壯漢的攙扶下走了過來,井上純美立刻飛奔過去,一腳踢中那廝的命根,兩個歹徒把槍掏了出來,井上純美幾個連環踢,他們的槍都落在了地上,她輕輕的用腳尖一挑,槍就落在了她的手裏,歹徒們並不氣餒,繼續向她撲來,她果斷開槍,擊中的部位都膝蓋,一槍碎一個膝蓋,這個時候歹徒們感到害怕了。

井上純美說:“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本來沒有什麼恩怨,現在你們竟然這樣與我為難,我就不能放過你們。”她不慌不忙打碎了所有歹徒的膝蓋,歹徒們還在那裏罵罵咧咧,她又一個接一個把他們的右胳膊肘給打碎了,井上純美說:“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歹徒們聚精會神的聽著,井上純美說:“算了,你們沒有資格知道。”這個時候其中一個身材肥胖的歹徒說:“你就是沒種,不敢說。”

井上純美朝他的肚子開了一槍,立刻就有一股白色的人油溢出來,然後是血,然後是腸子。車子繼續往前走,這個時候乘警巡邏經過這片地方,乘警對著井上純美大聲喊道:“你這個潑婦,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凶。”井上純美用槍指著他的腦袋說:“好好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老娘好心好意幫你擒住了這些歹徒,你別不識抬舉誣陷老娘。”乘警立刻換上一副笑臉說:“多謝姑娘幫忙。”

井上純美說:“你是應該感謝我,你也不想想,抓了這些人去交差,至少你可以立個二等功,有了這二等功,你每月都可以從官府領到錢。不盡如此,你還可以免試進入國內著名的高等院校讀書。還有一點,你獲得二等功,他的職務沒有不晉升的道理。”乘警聽得口水流了一地,說:“真的嗎?”

井上純美說:“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難道你上了領獎台也是這樣嗎?很快你所在的警局就會開始宣傳你,你要頻繁去各種報告會上講演,作為一個即將出名的人,你應該用更高的標準按理要求自己啊!”乘警立刻把口水擦掉了,立正站好,說:“多謝這位姑娘提點。”說著就敬了一個禮。終於到了目的地,井上純美下了車,她再一次看到了東京。其實她雖然長期生活在這座城市,但是她從來沒有留神去欣賞這裏的景色。去歌舞伎町之前,她是沒有時間。去了歌舞伎町之後,她是沒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