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藤野君謀事不如願/淪落人遭難想輕生(2 / 3)

員工們聽到哭聲立刻湧入經理辦公室,看見經理趴在地上放聲痛哭,員工甲上前一步說:“大人,你節哀吧!雖然令尊不幸過世,但是你還有重任在肩,我們需要你,朝廷需要你,百姓們更需要你。像你這樣一位好長官,都不希望因為過分悲痛而損害到你的貴體。”說著話的時候,那廝帶著哭腔,活像自己死了爹一樣,這廝的表情已經扭曲的不成人形。

藤野嚴三郎說:“呸!你爹才死了呢?”員工甲聞聽此言,自然臉上顯得十分尷尬。藤野嚴三郎說:“我的心髒好難受。”員工乙走過來用輕柔的聲調說:“大人,我知道你為了我們這個單位操碎了心,我們每天都看到你憂國憂民的身影,看到你天天這樣折磨自己,我心裏不知道多難受。無數次我都想說‘經理啊!你歇一歇吧!’每次話到嘴邊的時候又沒能說出口,因為我心裏很清楚,你這個人心裏裝著國家、裝著單位,卻惟獨沒有自己。”

聽到這番話,每個人都作出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藤野嚴三郎卻不耐煩的說:“行了,不要在拍馬屁了,我是個什麼東西我自己心裏清楚。”員工乙一臉尷尬,把臉撞過去恨不得一下子撞死在牆上。大家低頭沉吟,似乎誰也把不住準經理大人的脈搏。看到長官在那裏哭泣而沒有看出其中的原因,大家實在是心急如焚。藤野嚴三郎長出一口氣說:“我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井上純美的醫藥費他們憑什麼跟我要?我又不是她爹?”

員工甲說:“大人所以極是,不過是以至此,一切已經無可挽回,我願意分擔其中一部分。”員工乙說:“我也願意分擔其中一部分。”接下來所有的男員工都表示要做這件事,女員工的反應卻極為冷淡,員工子和員工醜卻出乎意料的表示也有興趣參與這件事。這個時候藤野嚴三郎突然站起來說:“你們這是什麼做什麼,想讓我跟你們一起搞合作社。”

員工甲臉上洋溢著詭異的笑容,說:“風險共擔、資源共享,在最大化的滿足需求的情況下最大程度的降低風險,這是個不錯的主意。”藤野嚴三郎既舍不得花錢,又舍不得把這樣的機會拿出來跟大家分享,他把心一橫說:“你們出去吧!”每個離開現場的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有這樣一種非常奇特的說法,但它非常真實的揭示了一些人扭曲的心理。一個小男孩看見一個小女孩,如果覺得對方長得好看,他就會去掐對方,或者把她推倒。

如果你這個小男孩抓來審問,他會告訴你答案是他很喜歡這位小女孩。喜歡一個人就用手去掐她,或者幹脆把她推倒,不光未經雕琢的小孩會這樣做,就是許多成年人也經常這樣做。井上純美的外表非常出眾,到了這個堆滿舊貨的單位,她越發成了天仙。這裏的男士們無一例外都在幻想自己和她怎麼著,包括藤野嚴三郎。當井上純美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就麵紅耳赤、心跳金素、血壓升高、情緒高漲。然後見到她就由不得要訓斥她兩句。

要是沒有井上純美在場,這個單位總是死氣沉沉。這些人也都像是剛剛出土的舊物似的。井上純美在這裏短暫的時光就讓大家躁動起來,藤野嚴三郎平日裏人五人六,很像那麼回事,其實這個人真的隻是一個俗人罷了。其實在藤野嚴三郎的身上還有許多秘密,在他辦公室的抽屜裏放著一個包裹,除了他自己沒有知道裏麵放的是什麼。他每天都堅持在最後一個下班,別人都以為他這是敬業。

其實不然,每到樓裏的人走光以後,他的辦公室裏孤燈獨明。在昏暗的燈光下,他把那個包裹緩緩打開,裏麵有頭套,有一雙白色的高跟鞋,有一間粉色的吊帶,有口紅,有粉底,有眼影。他把一個化妝鏡立在桌子上,然後開始描眉畫眼,約莫要畫上一個小時,然後戴上頭套,穿上吊帶和高跟鞋,他在屋裏走上幾圈,甚至還要再化妝鏡前扭幾扭,實在標致極了。

不要誤會,即使一個人有這樣的嗜好,這個人總體來說是正常的。這樣的人往往也會娶妻生子,除了擁有你不為人知的另一麵,其它都跟正常人一樣。藤野嚴三郎真是不同凡響,不僅僅是拿它當個遊戲,對他來說更是一種身份的認同。雖然他在人前極力把自己弄得很陽剛,背地裏卻陰氣十足,其實在他的內心裏永遠住著一個小女孩。他一點也不喜歡跟那些臭烘烘得男人打交道,他更喜歡跟女人來往。

福音醫院再次收到了來自新宿市民社會養老保險經辦中心寄來的錢,廣田音子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鳩山醫生看見井上純美每天都憂心忡忡,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他說:“你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嗎?”井上純美說:“算了吧!你不要再問了。”鳩山醫生真的就不問了,轉身離去。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井上純美不分晝夜都在發愁。夜裏月光下,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風一樣,總是沒有著落,總是在漂泊。

她不停的流淚,以至於覺得自己眼睛疼得厲害。到了這個地步,她自然不敢哭了,但是她的心裏仍然在滴血。西鄉格玥在付了錢之後,心裏覺得釋然了,似乎自己真的對井上純美已經沒有任何虧欠。但是時間一長,她發現自己並不能真正把井上純美忘掉。這個現象其實由來已久,如果你不掌握任何關於他的信息,慢慢的你就會一點點把她忘掉。

一旦你知道對方住在那裏,知道對方在做什麼工作,知道現在生活的怎麼樣,你還能把她忘得掉嗎?你就會擔心她,一旦對方生活的不如意,你就會感到難過。當然要是她比你生活的好,你會更加難過。她撥通了藤野嚴三郎的電話,說:“井上純美現在還好嗎?”藤野嚴三郎不明咎理,不耐煩的說:“你是不是又想給他出錢,那你把她的醫藥費出了吧!”西鄉格玥說:“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