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福有限自作惹災殃/命無常寬宏減禍事(1 / 3)

眼見得福田局長栽倒在地上,酒井花子並不在慌張,依舊躺在床上輕輕地晃動著腳尖。福田局長的目光中留露出一種哀怨之色,酒井花子發出了一陣可怕的笑聲,這笑聲顯得是那樣的粗獷,以至於讓福田局長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男扮女裝。愣了很久終於說:“親愛的,我還有事,先告辭了。”酒井花子板起麵孔說:“你覺得把女人一個人丟在房間裏是合適的嗎?”福田局長說:“誰都有獨處的時候啊!”

酒井花子說:“女人若是需要獨處,那還要你們男人做什麼呢?”福田局長說:“親愛的,我不光是你的男人,我在家裏還有女人,我還是孩子的父親,我還有父母存世。我還是衙門裏一個重要機構的長官,如果我一直陪著你,怎麼會有錢給你買公寓?”酒井法子早已經氣的滿臉通紅,拿起枕頭朝著福田局長丟過去,說:“好啊!你居然在家裏有女人,還有孩子,老娘跟你拚了。”說著就撲了過來,福田局長因為躲避不及時,她的十片指甲一下子紮進了他的臉,血水順著指甲不斷湧出,她被嚇了一跳,舉著血淋淋的雙手放聲大哭,喊道:“血,血,怎麼辦啊!血。”

福田局長說:“快去拿紙巾給我。”她立刻撲過去抓起那卷紙巾,扯下一段擦手。福田局長說:“快給我撕一段啊!”酒井花子說:“你的手又沒折,憑什麼讓我給你撕?”福田局長沒辦法,隻好自己去撕。也不知道為什麼,花了老鼻子錢買來的紙巾質量會這樣差,又粗又硬,而且還容易破裂。以至於他臉上沾滿了紙屑,還且血流的越來越多。酒井花子笑的在床上打滾,說:“你真是笨,你不會用你的衣服擦嗎?”

福田局長聽了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站在那裏磨了三分鍾的牙,終於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酒井花子被嚇的不輕,嘴裏說:“媽呀!”然後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到街上攔住一輛出租車,迅速的離開了。三個小時後,福田局長被清理房間的服務員發現,酒店工作人員把他送到醫院,當他醒來之後,發現母親哭紅了雙眼在哪裏巴巴的望著他。福田局長掙紮著要做起來卻被護士摁住了,說:“你現在不能動,控製好情緒,不然你臉上的傷不會很快愈合。”母親說:“兒子你好好呆著不要動。”

福田局長說:“你怎麼來了?誰通知的你?”母親說:“我在家裏心緒不寧,就怕你出事了,去局裏詢問,他們也不知道你的去向,我打電話到局裏,他們告訴我你現在呆在醫院。”福田局長咬著牙說:“這幫孫子居然害得你跑這麼遠的路,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們。”母親說:“是我求著人家告訴我你的消息,你若是回去懲處了他們,叫我怎麼做人。”看到母親悲痛欲絕的樣子,福田局長立刻說:“你莫難過,我不追究就是了。”

酒井花子回到醫院,發現那裏早已經被記者們圍的水泄不通,她正巧有一肚子火無處去發泄,於是叉著腰在那裏破口大罵。人們能夠想象到的髒話一股腦的從她的嘴裏噴出,她這一罵不要緊,立刻引來記者們的目光,他們有的舉著照相機對著她不停的拍,有的拿著錄音筆衝到她跟前錄音,也有的扛著攝像機對著她拍,顯示燈在那裏一閃一閃。因為機器距離她太近,讓她覺得很不舒服,終於忍不住動了手。她要砸人家的機器,人家當然要護著自己的機器。記者的收入向來不高,一台攝像機怎麼說也有五千美元左右,一旦受損,他就要把自己半年的工資丟進去。

酒井花子見對方死活不讓她砸毀機器,她真是怒火萬丈,心想你不讓老娘砸機器,老娘索性砸人。她一口氣打傷了十名記者,她打人的畫麵在電視上播出之後,一夜之間她成了整個日本最受矚目的人物,關於這件事報紙上的評論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兩種觀點。一種是說她個人修養存在嚴重問題,應該予以譴責;一種說她作為一個受到冒犯的女性勇敢的進行了反抗,應該為她的勇氣鼓掌。

很快她在搶救井上純美時的表現被記者曝光,湯姆主教看到這一則消息,立刻召開記者會,為了避嫌,他隻字不提井上純美的事,他這樣說:“酒井花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居然有人把她說成是受到侵犯的女性,我覺得這是對女權的惡意扭曲和汙蔑。如果女權真的想這些人說的那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說,你們所爭取的女權就是隨意打人的權力。據我所知被她毆打的人當中有不少是女記者,那麼她的這一行為算不算侵犯女權,支持女權的朋友們為什麼不據此譴責她?”

湯姆主教的表態得到了信眾的支持,東京的僧團組織也表示支持湯姆主教的看法,女權陣營當中一些人也表示支持,這樣一來支持酒井花子的聲音就遭到了很大的打擊,這樣一來警方的壓力就越來越大。福田局長把吉澤君叫到他的病房,說:“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吉澤君說:“我覺得這樣貿然抓人不合適。”福田局長立刻說:“你說的太對了,我也是這麼想的。”吉澤君說:“當務之急是要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搞清楚,然後再決定抓誰不抓誰。”福田局長說:“那好,我現在就讓你負責這個案子,要是出了差池你負責。”吉澤君說:“大人,這恐怕不合適吧!”

福田局長說:“你看我現在的樣子還能辦案嗎?你現在可以代行我的職權,不要讓我失望。”吉澤君說:“口頭命令我不幹,希望你能給我一份委托書。”福田局長說:“你下回去吧!你的要求我會考慮。”吉澤君敬了一個禮然後走了,深冬時節的街上,寒風瑟瑟。每個行人臉都凍的通紅,一輛出租車停在他跟前,司機探出頭來笑著說:“走嗎?寶貝兒。”吉澤君一連疑惑的望著他,見那廝嘴裏叼著煙卷兒大聲說:“走不走。”吉澤君沒有搭理他,那廝說:“玩兒去吧!孫子。”司機踩一腳油門揚長而去,一股煙草味鑽入了吉澤君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