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吃葡萄勾起心中火/品清酒忘記世上人(1 / 3)

犬養怡靜意識到自己遇上了麻煩,立刻站了起來,沒成想對方的巴掌如同疾風閃電一般,啪的一聲落在了她的臉上。本來受了這樣的屈辱說什麼也要反擊,可定睛一看,發現對方臉上每一寸肉都透著殺伐之氣。她一下子就感覺自己就虛了,於是大喝一聲,然後轉身就走。這個時候對方的一隻大手落到了她的肩上,緊接著一陣劇痛從肩膀迅速傳到腦袋裏。她站立不穩,心中暗暗叫苦。這個時候她的心裏就盼望著一個俠客式的人物能夠出現,這樣自己就可以擺脫魔爪了。說來也巧,一個人推門進來,這個人的身邊跟隨者兩個隨從,她們穿著黑色的法袍,脖子上帶著銀色的十字架,頭上戴著黑白二色頭巾。

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老相識井上純美,井上純美也愣了一下,專門找了一個距離她最遠的位置坐下來。這個時候又一記耳光落在了犬養怡靜的臉上,犬養怡靜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井上純美等人,對於那個行凶的女子則無視。這極大的傷害了這位女歹徒的自尊,於是嘴巴子跟不要錢似地落在犬養怡靜的臉上,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犬養怡靜的臉就已經腫的不像樣子。

這個時候井上純美也感到十分為難,依照犬養怡靜的性格,挨這一頓打的賬不會算在哪位歹徒的身上,而是要算在井上純美的賬上。一個人胸中的怨氣總需要一個出口,打不過強人,還打不過弱者嗎?日本人的性格就是這樣的,對待強人是非常恭敬,對待弱者是非常殘忍的。井上純美因為自己是教會裏麵的人,又身居要職,如果在這個時候采取非常冷漠的態度,事情傳出去一定會遭到世人的撻伐。可她絕對不想幫助犬養怡靜,除了她自己身邊的這兩個人非常不善於格鬥。

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管一管。當然,在管之前她預料到犬養怡靜可能會拒絕,如果遭到對方拒絕,她就會就坡下驢馬上離開。她麵色凝重的走到哪位女歹徒跟前,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女歹徒看見了她立刻垂首站立,嘴裏說:“院長大人好。”井上純美細細打量,覺得十分麵生,於是說:“我並不認識你啊!你是誰?”女歹徒說:“你怎麼會不認識我呢?上個星期我們不是剛見過麵嗎?”井上純美一臉疑惑,這個時候犬養怡靜瞪圓了眼睛說:“原來今天這一出兒是你安排的。”

井上純美立刻說:“你可以去報警,是不是我安排的一目了然。”犬養怡靜說:“你現在還了得?每次被關進去教會都會出麵營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把教宗收拾的這麼服帖,竟然如此為你著想。”井上純美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對女歹徒說:“凡是隱忍為上,衝動之後一定會後悔。”說完她頭也不回就走了,後麵兩位修女立刻追上去。女歹徒看著犬養怡靜惡狠狠地說:“今兒算你走運,不然老娘非扒了你的皮。”

犬養怡靜一臉委屈的說:“我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討你這頓打。”女歹徒笑著拍拍她的臉蛋兒說:“不要問為什麼會挨打,也不要問自己做錯了什麼,你隻要覺得的自己打不過我,你挨打就是合理。”犬養怡靜點點頭然後給對方鞠躬,對方揚長而去,犬養怡靜說什麼也沒臉繼續坐下來喝咖啡了,於是也走出了咖啡店。一個人在街上走的時候,她總是感到惴惴不安,於是攔住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今晚她不要住在歌舞伎町,她要回到慧空禪院。與師兄們見麵,大家耷拉著腦袋,沒有師父的支撐,慧空禪院的各項業務都出現了斷崖式的下跌。大弟子、二弟子甚至那些小沙彌都是一副愁眉苦臉。作為唯一的女眷,她當然要表現的樂觀一點,於是吐一口氣說:“諸位莫急,今晚我給大家熬綠豆湯喝。”

大弟子歎口氣說:“再這樣下去,很快我們就連綠豆湯都喝不上了。”犬養怡靜說:“師父沒有被及時的營救出來,這個我有責任。”二弟子突然說:“不如我們也去求西鄉格玥女士吧!”大弟子說:“這個我也想過,不過依我們現在的財力,如何能夠請得動西鄉格玥這樣昂貴的律師呢?”犬養怡靜說:“你們都是男人,男人都是喜歡厭倦官場的,你們告訴我,師父這麼長時間還沒有被釋放出來,有什麼背後的原因嗎?”

大師兄站起來說:“在明治維新以前,日本其實跟中國區別有許多類似的地方。日本當時也非常的封閉,也有非常燦爛的傳統文化。一些武士擁戴天皇想要變革,就是要把日本變成一個完全西式的國家。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發現了一些問題,許多日本固有的東西要不要廢除。圍繞這個問題,社會上曾經出現激烈的衝突。其實日本的革新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不徹底的,他們不可能消除皇室,有這個皇室,許多支撐皇室的東西也就會跟著被保存下來。”

犬養怡靜早聽得不耐煩了,說:“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多鋪墊?”大弟子笑著說:“我這不是怕你聽不懂。”這話一出口,大弟子立刻把嘴捂住了,果然犬養怡靜像是被電擊了一樣,二弟子趕緊說:“我覺得師父之所以遲遲不能獲釋,是因為他們沒有一個充分的理由釋放他。”犬養怡靜說:“想要釋放一個人,何愁找不到借口?”

二弟子說:“話可不能這樣說,假如釋放他的理由不夠有力,一旦引起社會上一些人的質疑,如果你的理由不能有效的應對這些質疑,你覺得你會被怎麼樣呢?”犬養怡靜說:“如果你是警局的局長,你若是打算把師父放掉,你會找一個什麼借口呢?”二弟子歎口氣說:“我哪裏會有理由,如果不是這樣,師父也不會在裏麵受苦。”犬養怡靜長歎一口氣說:“你說的也是,隻是苦了師父。”大弟子說:“我決定了,咱們一定要請一位優秀的律師,爭取師父早日被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