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下令把佳子公主從省室裏放了出來,她被帶到了天皇夫婦的跟前,往日她見到天皇會上躥下跳,這一次她表現的非常恭敬,皇後顯得很得意,心裏想我總是把這匹野馬馴服了。天皇說:“快過來,讓我看看我的孫女瘦了沒有。”她來到天皇跟前不發一言,衣服心不在焉的樣子,天皇心裏很難過,說:“快到你們母親那裏去,她一定很想見到你。”佳子公主走了,天皇的雙眼濕潤了,皇後說:“人老了真是迎風流淚,你這是怎麼了?”天皇說:“佳子再不是個活潑的小公主了。”皇後說:“她總會長大的,不能一直陪你玩兒啊!”天皇說:“我是說她有可能會變得抑鬱。”
於是叫來一位宮女,天皇說:“筆墨伺候。”宮女捧著筆墨紙硯來了,天皇當即寫了一封手令給她,說:“趕快把這道手令送到佳子的母親那裏去,必須當麵交給她,決不能轉交。”宮女走了之後,皇後說:“你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天皇說:“如果你在她的年紀忽然被關這麼長時間,你會怎麼樣呢?”宮女很快就到了佳子母親的住所,遠遠的就聽見佳子的母親在訓斥她,這訓斥的聲音像機關槍的聲音叫喚個不停。凡是身份高貴的女人,身材勻稱,說話輕柔,當然這裏所說的輕柔不是發嗲。
凡是身材臃腫、聲音嚴重的雄性化,這樣的女人一定是下層社會的婦女。真正的貴婦,即使不穿名牌的服飾、鞋子、包包,她依然可以顯示出自己的高貴來。而那些渾身穿金戴銀,名牌的首飾、衣服、香包、鞋子一樣不可缺少的女人,雖然擁有非常充裕的物質生活,但她們其實沒有資格以貴婦自居。一個摘掉首飾就失去高貴的人怎麼可以把自己說成是貴婦呢?真正的貴婦不是首飾在裝飾她這個人,而是她這個人在裝飾首飾。貴婦和下層社會的女性有一點是一致的,即她們都非常的自信。
貴婦因為擁有良好的學識,豐富的閱曆,出眾的能力,所以很自信。下層社會的女性,因為無知、無恥、無畏,所以很自信。一個貴婦如果帶著一個孩子,她的孩子不可能在公共場合大小便,如果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她一定會覺得非常的丟人,別人異樣的目光會讓她感到恐懼。下層社會的婦人則相反,她鼓勵孩子在公共場合大小便,她可以毫無顧忌的當眾吐痰,一旦和別人發生衝突,她有足夠的力量擊退眾人。一個當眾出虛恭而不覺得臉紅的婦人,一定一個來自下層社會。佳子的母親出身寒微,但她非常的爭氣,不但考入了日本的最高學府即東京帝大,還把天皇的次子拉入了愛河。
天皇的長子被立為儲君,這位先生有著不錯的儀表,也娶了一位漂亮的太太,這位太太是一位優秀的外交官,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職業女性。嫁入皇室之後就告別了職業生涯,她的精神世界失去了寄托,才幹沒辦法發揮出來,久而久之就成了精神病患者。在這種情況下,生育孩子是比較困難的。與長子形成鮮明對比的時候,天皇的次子學習成績不如長子,娶得太太也沒辦法跟長子的太太比。盡管胸無大誌,卻能夠生出孩子來,他們的兩個女兒都非常的漂亮。
自從有了孩子之後,他們的心思就沒有那麼純粹了,特別是佳子的母親,一心想著生一個兒子,將來承繼大統。說不定憑借這個兒子還能讓天皇下決心改立次子做儲君,然而佳子的任性之舉給她澆了冷水。天皇的手令送到她手上,她自然不敢繼續指責佳子了,但佳子仍舊沒少遭她的白眼。這件事讓天皇知道之後非常惱火,不過表現出來的部分其實很少,正所謂鑼鼓聽音,一般來說天皇不會指摘兒媳的不是,這次表露出來對兒媳有所不滿,她自然被嚇得夠嗆,但這已經於事無補,她不可能恢複和佳子的關係,也沒有辦法重獲天皇的信任。
這件事讓她感到十分內疚,覺得自己耽誤了丈夫的前程,好在她的丈夫是個沒有野心的人,當他知道佳子被關起來之後,曾經找人到母親那裏說情,可惜都沒有用,這次天皇出馬終於成功,他不知道有多高興。他從外地出差回來,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自然歡喜的不得了。不過她再沒有那麼活潑了,話很少,雖然她仍就喜歡自己的父親。
夜裏,父親來到她的房間,說:“那件事的前前後後我都了解了,雖然我愛我的媽媽,但我相信我女兒的想法沒有說沒錯,至少你不是有意要犯錯。你可以去歌舞伎町,但必須加派隨護人員。我知道這可能是多此一舉,希望你能體諒一個做父親的心,還有我還得給我的父母一個交代,你的祖父母都很愛你,隻是找不到正確的方法。”佳子撲到父親的懷裏哭成了淚人兒,父親說:“我能見一見哪位發型師嗎?”佳子一愣,父親立刻補充說:“我聽說她是一位非常優秀的發型師,我想讓她幫忙做個發型。”
佳子說:“你不是有發型師嗎?而且說過要雇傭他一輩子。”父親說:“你這孩子,我做一次都不行啊!”佳子笑著說:“我知道你不放心,我讓她來見你就是了。”很快,小林信子就得知了消息,她再一次想起了井上純美,夜裏,井上純美像是被投入了地獄接受酷刑,正疼的厲害,突然聽見外麵有人在叫門,這才知道是夢,叫門的人在外麵叫嚷個不停,這個時候她的右眼皮毫無節製的跳了起來,忽然門被推開了,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