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廝傷勢如何,隻見高空墜物原來是一隻鞋,幸好隻是一隻棉拖鞋,否則這廝必死無疑。再看這廝被那隻拖鞋剛好砸中麵門,鼻子裏不斷流出血來。龍澤花被嚇得不輕,田中隆三可是知市大人的心肝兒寶貝兒,倘若有個閃失,如何能承擔的了這個責任。在日本,有許多開明的人。法律上某個女人是你的妻子,但你允許她自由的處置自己的身體,她可以隨時跟別的男人墜入愛河、發生關係。法律上某個男人是你的丈夫,但你允許他自由的處置自己的身體,他可以和別的女人墜入愛河、發生關係。絕大多數日本夫妻都是如此,妻子外麵有男人,丈夫外邊有女人,把這兩個人聯係在一起的是共同的財產,還有兩個人合作生產的孩子。
孩子管父親的母親的男人叫叔叔,管父親的女人叫阿姨。當然如果這兩個人的魅力再大一些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母親的男人叫哥哥,父親的男人叫姐姐。日本人喜歡玩兒一些有悖於常理的玩意兒,這很符合日本人喜歡出其不意的性格。雖然田中隆三是知市大人的男人,但是他被沒有被禁止和別人發生關係。養狗的人心裏明白,它會忠心耿耿的呆在家裏,有一些狗甚至不吃人家的東西。養貓的人心態就不一樣了,貓出去還能回來就很好,至於它出去做什麼,主人莫去想。有的人經營人際關係如同養狗,要求所有的人忠於他。
有的人經營人際關係如同養貓,並不奢求別人忠於他,萬一有人開出更好的條件把你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帶走,從感情上你是可以接受的。日本人本來是很強調忠義的,後來忠義的價值慢慢腐爛崩塌了。做狗還是做貓,這已經不是一個問題了。龍澤花扶著田中隆三進了店門,看到田中隆三,東家立刻迎上來說:“怎麼回事?”龍澤花說:“天上掉下來一隻鞋,砸中了他的麵門。”東家正思索著,突然龍澤花臉上挨了一巴掌,她說:“你打我作甚?”
東家說:“你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天上掉下來一隻拖鞋,你當我是什麼?”她一聽這話立刻反應過來,捂著臉說:“是樓上掉下裏一隻鞋。”東家沉默了,她說:“鞋現在就在我的手上,如果要追究法律責任,咱們要趁早。”東家沉吟片刻,說:“算了吧!樓上的人家多了,誰能承認是自己幹的呢?”龍澤花說:“難道就這樣算了嗎?”東家說:“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來想應對辦法。”接下來的一天裏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終於在睡夢中坐起來,嘴裏說:“我有主意了。”他立刻披上衣服出來,把一位男店員叫來說:“你立刻去廣告公司定做一個牌子。”
男店員說:“什麼材質?”東家說:“黃銅。”男店員聽了大吃一驚,說:“東家,黃銅材質的牌子造價太高了。”東家說:“這個你不用管,我自有主張。”男店員說:“牌子上寫些什麼內容?”東家說:“就寫誰讓拖鞋從高空墜落,誰就得換上疾病,自己短壽、斷子絕孫,還要寫明落鞋的時間和地點。”男店員說:“造好之後放在那裏呢?”東家說:“就放在事發地點,要放在他們容易看到的地點,讓這塊牌子天天麵對著他們。”男店員搖搖頭說:“太陰了。”東家立刻抓住了對方的頭發,說:“你給老子說什麼?”
對方立刻說:“我說今天天氣真好。”東家的目光移向了窗外,外麵果然陽光明媚,許許涼風十分宜人。東家笑著說:“你走吧!”對方說:“你的把手鬆開。”東家把手鬆開了,男店員走遠了,東家開始感覺有點不大對,但這個時候再追上去就不大妥當了。事情辦得十分順利,一個非常漂亮的銅牌子被運送到事發地點,銅牌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東家派人在不遠處看著銅牌子,一天三班倒,看到底有沒有人破壞銅牌子,沒過多久一個墨水瓶被丟下來,同牌子被染黑了。
東家立刻派人用水衝進洗幹淨。沒過多久又有人丟墨水瓶子,一來二去,他們就覺得疲勞不堪。東家說:“去查賣墨水的地方查問,看最近有沒有人在大量的購買墨水。”果然他們查到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買走了大量的墨水,經過幾天觀察,他們發現隻有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出沒。這一日中午,打手們早已經埋伏妥當,當歹徒出現在現場的時候,他們突然一擁而上把對方給拿下了。那廝被裝進一個黑口袋裏拿到愛的本店,東家讓人把那廝從口袋裏拉出來,隻見此人三十歲上下的樣子,蓬頭垢麵,渾身散發著惡臭。
東家不耐煩的說:“把他免費送到血汗工廠。”聽說知市山本藤原就是開血汗工廠出身,他就把這個人送到了知市家的血汗工廠。有不要錢就幹活的工人,真是何樂而不為。自從當了知市之後,他的血汗工廠的規模增加不少。為了降低工人的工資,他們開始讓監獄的犯人當他的血汗工廠幹活,沒有工資、沒有福利,除了工作什麼都不用提供。山本藤原賺的盆滿缽滿,心情自然格外高興,他的身價成倍的增長,也因為這個他真是飽受詬病。前任知市整天都在報紙上罵他,山本藤原不堪其擾,一生氣就雇傭一群在押的囚犯去問候對方。囚犯出手是不知道輕重,本來是要三拳兩腳,教訓一下就算了。
結果至少打成輕傷。要求打成輕傷,肯定打成重傷。要求達成重傷,那這個人一定會死了。於是前任知市大人竟然被活活打死了。那一天是他的生日,本來家裏已經給他準備好了蛋糕,就等著他回來吹蠟燭、吃蛋糕,偏偏他忽然想起去歌舞伎町尋歡,偏偏來到愛的本店,聽說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叫龍澤花。不僅長相好看,而且傻的可以,男人提出的要求,她沒有不答應的,人生中太多的巧合像是有人在刻意安排似的。
有人為謀害一個人做好了準備,然後這個人準時來送死。犯罪分子手黑,三拳兩腳一條人命就不見了。出了人命他們也不會去交差了,直接溜之大吉。前任知市死了,這可是日本國的高級官員,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一夥人給打死了,議員們首先在國會鬧了起來,首相和法務部尚書被折騰的灰頭土臉,法務部立刻去文要求東京警方嫌棄破案,如果不能破案,東京警局的局長要被免職。內閣去文給東京都衙門,說:“如果不能按時破案,內閣就會向法院提起訴訟,換掉現任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