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溫室裏的人,會變得越來越脆弱。隨便哪天出來讓風一吹,他就變成了病人。競爭可以讓一個人變得更強大,不過在競爭激烈的社會,選擇走上絕路的人會更多。真正能夠在激烈的競爭中笑到最後的人是很少的。小林信子想了很多,想得再多已經於事無補。她想或許自己應該找一個男人,然後好好的相夫教子,這是許多日本女人的歸宿,她見過的大部分女人都要走上這條路,原來特不屑於成為這樣的女人,現在反而有點羨慕她們了。猶記得前一段時間有一位來自中國的織女店老板前來訪問,她姓唐,叫什麼已經記不清楚了。
她帶著自己的幹女兒,這位唐女士是業界的名流,許多年輕女性把她視為榜樣,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跟她一樣風光。她卻對幹女兒這樣說:“我一點都不希望你將來跟我一樣,男人的幸福給事業有關,事業做得越大就越幸福。咱們女人不一樣,我並不是一定要你把我的店發揚光大,假如有一個男人真心愛你,你就嫁給他好了,錢的多寡其實無所謂,隻要他值得你愛。”這樣一位業界公認的女強人居然這樣叫到自己的幹女兒,真是讓人不甚唏噓。這也從一個側麵反映了女權事業的艱難,其實人潛意識的慣性會維持很長一段時間,而被這種男權餘韻毒害的絕不僅是男人,許多女人都是這種思想的信徒。在中國可能全世界都有這樣的現象,按說覺得自己受到不公正對待的女性應該都是一些來自底層的人,其實非也!
自認為受過不公正對待的人一般來說非富即貴。有的是女商人,有的是女官員,一個她們感覺男人在商場和官場擁有的機會超過女人。社會上事業成功的男士受到大家的尊重,但是對於事業成功的女人未必有內心的尊敬。許多事業上不成功的女性,在事業成功的女性麵前一點都不覺得自卑。這樣說吧!如果一個在職場表現平平的女性,如果有一個愛她的丈夫,她甚至會在成功女性跟前表現出一種優越感,因為大多數女性成功人士,不是離異人士,就是根本沒有結過婚。被幸福包圍的女人一般都具有傳統意義上的美德,一般來說摩登女郎,內心有非常現代的女性,她們有獨立的思想,可以這樣說,幸福跟女權鬥士沒有什麼關係。
傳統就像是一個劇本,規定了男人女人需要扮演的角色,按照舉辦去演戲,他們看起來自然毫無違和感。如果大家一上台就把劇本丟在一邊,每個人都想著把自己突出自己的重要性,以承擔責任為恥,這樣大概沒有不違和的地方了。當你自覺對男人沒有需要的時候,男人反而像跟屁蟲一樣粘著你,當你需要男人的時候,他們反而會被嚇跑。一個男人如果能下決心娶女權鬥士做老婆,他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呢?小林信子在窗戶前吸著煙,她悠然的吐著煙圈兒,當她把一口痰吐到痰盂裏,忽然覺得自己好惡心。
歌舞伎町從來沒有平靜過,幾乎每天報紙上都登著歌舞伎町的新聞,不是發生了凶殺案,就是發生了某位織女受到了侵犯。日本社會有一種共識,如果是良家婦女被侵犯,他們就覺得這個事情慘絕人寰、天理難容,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織女身上,大家的看法就都變了。不但不容易聽到同情的聲音,還會有一些人要說風涼話。他們會這樣說:“難怪人家要侵犯她,這女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說這種話的人當中許多都是女性,想到這裏小林信子吐出一口涼氣。在月光如銀的夜晚,她想起了過去跟男人們一起度過的日日夜夜,這可能是她度過的最不值錢的夜晚,當初她每晚都能掙五百美元。
井上純美在那次跟棋館的人發生衝突之後,沒多久便忘了,這一日又來到這一帶閑逛,突然她的前後多了十多名歹徒,她好不驚慌,擺出架勢打算好好打一架。沒想到人家從兜裏掏出來一瓶東西,朝著她臉上一噴,她立刻覺得視力模糊、頭昏腦脹、四肢無力,她被拖進了一間小黑屋。因為她已經是一位高級官員,失蹤不到半天,警察就把歌舞伎町翻了個遍,棋館的店主一看,覺得如果讓人找到了井上純美,這一次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給做了,這樣就沒有人知道老子和她之間的瓜葛。於是提著殺豬刀來行凶,哪裏知道東京城天羅地網,特工們早已經找到了關押井上純美的地方,他們拿著攝像機就等著店主來自投羅網,店主是個老江湖,當他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大對撒腿就跑,可他哪裏能逃得出特工的手心。這廝被關進了諜報組織設立的秘密監獄,井上純美難免吃了一點苦頭,她來到店主跟前咬著牙說:“請問此時此刻你有什麼感想?”
店主說:“隻求速死,沒有其他。”井上純美說:“你想死,這說明你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來這裏就別打算出去。不過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不曉得你喜歡先聽哪一個。”不等店主回話她就說:“還是先聽好消息吧!我打算放了你。”店主嘴上說:“你騙人。”心裏卻已經活動了,井上純美說:“我要把你給閹了,割了你的舌頭,剜了你的眼睛,挑斷的手筋和腳筋,你就做個行乞的殘疾人吧!”店主聽了頓時覺得體內冒出了真真涼氣,身上冷汗直冒,井上純美繼續說:“你這個心腸歹毒混蛋,我讓你後半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對方一聽這話,急的交換起來。井上純美退後一步說:“動手吧!”這個時候看到一個舉著殺豬刀進來,眼睜睜的看著他舉著刀朝那廝的下半身捅了下去,血水一下子冒起來二尺高,井上純美也有一點害怕。店主自然疼的死去活來,暈過去又被人用涼水澆醒。
為了幫井上純美出氣,特工們去把棋館砸了個稀巴爛,最後放了一把火燒了個幹淨。原來這家棋館可不是一般的所在,這棋館的店主並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位暴力社團的負責人,到這裏下棋的人,本身都不是圍棋愛好者,他們各個分舵的舵主,他們以下棋之名聚集到這裏,實際上做的是販賣人口的生意。他們在各地犯案,把女孩子從四麵八方運到動靜來,經過培訓之後,把她們賣到各大織女店。無論如何他們也想不到不經意間會踩了諜報組織的地雷,這一家暴力社團立刻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境地,大家共同組成一個犯罪網絡,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這就必須選出的社長,如何才能夠選出讓大家都承認的社長呢?